睁开眼睛，睡了一觉后也依然身处试炼之塔对战房里的陈杨翻了下身子，仰面朝上，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对着出现在眼前的操作界面划来划去。

这很像以前的他吃完饭后坐在椅子上刷手机时的感觉，面对接下来还要洗碗这件事，能拖一会是一会。

“离开试验之塔”与“进入下一场对战”的选项不断的交替，科技感十足的操作界面与塔外的世界格格不入，说起来，试炼之塔这玩意本身就满是槽点。

陈杨就这么什么都不想，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放空大脑，打发着时间。

“试炼之塔怎么样？好玩吗？”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爱丽丝像是由电子像素组合而成一般的出现在陈杨的面前。

陈杨划拉屏幕的手不停，转动眼珠看了爱丽丝一眼，之后又把视线移回交替着选项的屏幕上，说：“你最近出现的频率好高啊...所以，我这又是在做梦？”

“这次不是，这里确实是试炼之塔，你只要点一下退出或者对战都可以让我在你的面前消失。”

不给陈杨回话的时间，爱丽丝紧接着说道：“我之前有跟你说过试炼之塔有70层对吧？我就是在70层的那个最终BOSS，作为一个最终BOSS，在你休息的时间出来吓唬吓唬你还是能够做到的。”

陈杨的手顿了一顿，随后自由落体般的落到地面，停留在他眼前的选项是进入下一场战斗。

“我可能要花好一些时间才能够习惯这款战斗模拟游戏的残酷与血腥。”

“是吗？...那你加油吧。不过接下来的对战就会出现1对多的情况，你之前的那个作战方式已经不行了。”说到底，一个没有进化的哥布林本就不存在爬上塔顶的可能性，做出提醒也只是稍微的打击一下他罢了。

“本来也不想再用那个打法了，在遇到塔外的敌人时怎么都不能用以命换命的打法。”

爱丽丝转过头来，本来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大半，视线牢牢的钉在陈杨身上。

“你的意思是...”

“要是习惯了用以命换命的打法，遇到塔外的敌人时把自己也整成残废的话实在是不值当。”

“我是说，你之前不是不打算跟人类一方产生冲突吗？”

“你是说这个啊。”陈杨坐起身，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爱丽丝，脑海中出现的则是之前被他锁住脖子干掉的猫耳小萝莉。

“那种会让看上去比你还小的萝莉参与战斗的人类，跟魔物有什么区别呢？”

陈杨捏了捏拳头，回想起被萝莉拿着匕首挥砍的画面，用双手锁住萝莉脖子的触感又涌上心头。虽然那个时候意识有些模糊，但怀里的萝莉的力气逐渐消散的感觉还是有感受到的。

不知为何，这本来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场景，在他的不断回忆中越来越清晰起来。

之前没时间留意，随着记忆的再现，如今倒是注意到了套在那个萝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与爱丽丝的穿着天差地别。那不断挥舞着匕首的手臂比身为哥布林的自己的手臂还要细小，皮包骨头的身体异常单薄，处处硌人。

而这么一个看上去无比可怜，需要全世界的美好去疼爱的存在，却被自己杀掉了。

即使明知她的本质是一堆数据，深受二次元毒害的陈杨依旧难以接受，不愿释怀。

“也许是...”爱丽丝本想说“也许是因为魔物的不断进攻才导致了那些小女孩的参战”，略一沉吟，改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砍杀几个人类，勾搭几个妹纸，完成进化，然后一路攻略试炼之塔的样子？”

事实上，即使魔物的攻势再怎么猛烈，将10岁不到的小女孩投放到战场的事情都是能够避免的，人类一方的丑陋与扭曲，爱丽丝心知肚明。所谓来自于魔物的压力才让亚人萝莉踏入战场的理由根本就是人类的掌权方打压亚人的手段而已。

不管如何，眼前的这只哥布林已经有了掀起浪花的可能，还是不要动摇他比较好，相信他也不会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