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家伙!能耐啊你!我娘给我的香囊你都敢扯坏。叫你主子赔个给我!”
青筝推开南既明钳制猫咪的手掌,猫咪一溜烟钻进花丛,跑个无影无踪。
“海量如你,跟一只小猫崽置什么气?”捡起香囊,拍了拍沾上的尘土,递回去。
南既明突然起了坏心思,就不肯伸手去接。
“是了。那小家伙的主子不就是你嘛。这个被扯坏了,你说如何是好?”
见南既明又开始没脸没皮地耍无赖,惦记着都城分号的事,只得柔声打着商量:“改日挑个jīng致的香囊,做赔罪?”
“成。只不过那是我娘亲手缝的,走线纹样都十分不一般。”
脑海里过滤出手艺绝佳的绣娘,青筝做出保证:“绝对独一无二。”
南既明指尖微曲,qiáng生生忍住击掌的幼稚行为,装作大方,道:“不急,慢慢缝制便可。”
一夜未得好眠,一大清早又被榨去了不少东西,青筝揉揉眉心,有些疲累,缓缓往自己院子走去。
南既明亦步亦趋,闲情逸致起来,开始点评起园中景致。
“这处花丛应该再栽种得集中些,才有曲径通幽处的意境。”
“池中假山应建得大些。水池聚宝,上要有巨石镇财,保你这陋室铭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行至一处葡萄架。
葡萄架上的枝叶稀疏,投下破碎的yīn凉。葡萄架下还支着个秋千,随着晨风微微晃动。
“葡萄架好是好,就是这秋千画蛇添足。天热,葡萄架无法遮凉,天冷,四处漏风。尤其是下雨时——”
青筝伤口的疼痛又开始密密麻麻地蔓延,偏偏身边还有只聒噪的鹦鹉。抬眸看向跃跃欲试筹划怎么整改的南既明,眸光闪烁。
“葡萄架是我命人搭的。秋千也是我命人支的。”
潜意识下,一股极其qiáng烈的求生欲袭来,bī着南既明赶紧改口。
“看样子,不日内有雨,届时坐在藤架下,听雨打新叶,也别有一番风味。”
青筝停下脚步,嘴角笑意柔柔,泛着和气近人。
“倘若不下雨,便杀了你祭天。”
第31章
“砰——”
梨木雕花门被青筝随手一甩,关上。
“……”
小狐狸怎么,突然有了杀气?
跟在后边的南既明见离自己鼻尖一寸的木门,悻悻地摸了摸鼻梁。
好现象!
南既明不恼反而乐。他就喜欢看一向温柔如水的青筝,对自己偶尔露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有趣得可爱。
伪装毕竟是伪装。真实的模样才说明,小狐狸渐渐对自己放下心防。南既明自己乐不可支地想,从此在时时意图让青筝破功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房门一关,隔绝了聒噪的声音。
青筝抚平了心中的烦躁,坐下来,才发觉只要跟南既明呆的时间一长,长久平和的心境就容易起伏。
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个结论:南既明就是个祸害!
被暗扣上祸害帽子而不自知的人,此时没有闲暇策划下一步激怒小狐狸的方案,因为一尊黑面门神出现了。
杨叔皮笑肉不笑地双臂抱胸,站在房门前,开始要赶开眼前越发觉得碍眼的人。
“南公子,我们家小姐要休息了。请回!”
杨叔盯着南既明的背影,直到其出了院子完全看不见后,才转身敲了敲门。
“进!”
“小姐,家里来信了。”
青筝接过信,拆开。
笔画一如赤笛本人,妖妖娆娆,柔若无骨。细闻还有一阵幽香,是用绯红的脂粉调水写的。眼前很生动地浮现赤笛娇媚的声线。
青筝调侃一笑,道:“天音阁的脂粉太多了么?这样败家。让碧箫扣她一个月脂粉钱。”
杨叔点头以示赞同,见青筝两指夹着信,在点亮的火折子上摇晃。火苗瞬间吞噬信纸,只余灰烬在笔洗里。
“小姐,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杨叔,这回可需要你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