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又是沉睡了一个上午，待醒来之时，已是午后。

正巧，这会儿的他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手，还有……脸。

他的动作温柔，就像是他第一次给她洗脸时候那样，那热毛巾让她脸蛋上的毛孔都快舒展开了。

瑾年动了动唇角，却发现这个动作是及其困难，因为——疼。

“你醒了？哪里感觉不舒服？”他正给她擦着手，抬头便看到她已经睁开眼，只是目光里依然没有焦距。

“瑾年，有哪里难受的，就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忍着。”

他坐在她伸手，大手依然是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掌心总是会冒冷汗，就像现在这样，他的指尖有触及到她那片湿冷。

“我……疼。”

瑾年良久才扯出这么两个字来，她是真的疼，除了这个，便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哪里疼？”

“被打的地方……肚子难受。”

她皱着眉头，伸手就要去碰小*腹，却被他制止了，她的那里正裹着一层厚重的纱布，似乎也象征着某些事……

瑾年一脸迷茫，可腹部却一阵阵地隐隐作疼，她真想伸手去摸摸，为什么会这样。

“那里有伤口，别去碰，伤口要是感染了，就得发炎了，到时候会比现在疼的更厉害。”

孟君樾轻声和她解释着，瑾年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收住了手。

她是一个怕疼的人，以前体检抽血，她都是最后一个才敢上。

如今这般，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痛苦。

昨天迷糊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燃烧那样，今天虽然好些，可腹部依然是疼着的。

孟君樾本是让她再休息休息，但瑾年依旧没了睡意了，他将病床摇了上来，瑾年正好感受到窗外的阳光，外头的天气其实是有些热的，好在里头的冷气，这么一综合，那阳光便成了柔和。

躺了这么久，这么半躺着沐浴阳光，对瑾年来说，是极大的恩赐。

在牢房里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会那样走了，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周围人的温暖，再也见不到——他。

“我、我没有私吞、公款。”

在沉默了一会儿，瑾年垂着眸开口，眼里即使没有焦距，却藏着黯然，心里的情感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

而且，他们之间冷战了这么久，她忽然地有些尴尬起来。

“我知道。”

孟君樾平静地回复，语气里带着十分的肯定。

“谁都有可能会这么做，但我知道你不会。”

“……你相信我？”

“我无条件相信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瑾年是个好人，很善良，比谁都要善良，比谁都要好。”他说着，便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蛋，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那样。

他此刻的动作，忽然让瑾年有些受宠若惊。

“你觉得我好？”

她微微惊讶地问。

他给了她最肯定的答案，“嗯，你是最好的。”

瑾年听着他的话，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又有些落寞起来，“好有什么用，可你却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

“……”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再一次和她解释。“打心底儿喜欢。”

瑾年一默。

听着他声音里那抹揶揄，她就知道他没有懂自己的意思。

她要的喜欢和他嘴里说的喜欢，可不一样。

只可惜，他不懂。

瑾年也没有再这种事上，纠结下去。

忽然，想到她离开牢房时候，那个叫阿霞的女人和她手下人的对话，当时她被打的神志不清，可有些话，还是非常有记忆的。

“阿樾，我是不是有宝宝了？”

她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孟君樾为之一愣。

“……”

瑾年反握住他的大手，追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