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冬想象着一塌糊涂的未来,真的憋出了几颗泪。
她知道林忠奎刚刚得知真相,正是恼怒的时候,自己的质疑和辩解只会是火上浇油,于是转变了思路。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窗外,语气里尽是心灰意冷:“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医院问清楚,问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立刻搬走,但养恩大于生恩,你养我二十年,这个恩情我不会忘,我以后只认你这一个爸,也只孝顺你。”
林忠奎没说话,林念冬擦擦眼泪,十分勉强的笑着说:“爸,我先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去医院。”
没等林忠奎回话,林念冬就关上了房门。
下一秒,房间内响起了陶瓷破碎的声音,林忠奎一震,立刻踹开了门。
屋内的林念冬正拿着一块碎碗片往手腕上割,林忠奎赶紧伸手去拽,但锋利的碎片还是在她腕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林忠奎怒不可遏,低呵道:“你在做什么!”
林念冬奋力推着林忠奎,推不开就握拳捶在林忠奎胸口,并大声哭喊:“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做什么!让我去死吧,反正也没人要我,死了才干净!”
林忠奎握住林念冬的手腕,看她伤口正在朝外渗血,便将人拽起来往外走。
拽到堂屋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又往自己屋里拽。
屋里有他之前腿伤时用的药。
进了屋,他径直走到床边,打开床边柜,从里面挑出一瓶消毒的,倒在林念冬伤口上。
林念冬嘶的一声喊了疼,林忠奎没好气的训斥:“不是说死了干净吗?这会知道疼了,疼也给我忍着。”
说完又拿干净的纱布给她缠着,但动作却轻了许多。
处理完,林忠奎无声的叹了口气。
看着林念冬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没起恻隐之心,但心里到底还是有点难受。
毕竟当女儿养了这么久,不可能真的忍心看着她去死。
看看窗外的天,林忠奎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太紧了。
胡春燕不但瞒着自己,也瞒着林念冬,遭此变故,对她的打击也一定很大。
想了想,林忠奎无奈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再走吧。”
说完,林忠奎先离开了房间。
林念冬看看手腕,又看看屋顶,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没办法再回头。
可不走,又叫她如何甘心。
晚八点,林雪意总觉得心神不宁,就给陈叙去了通电话,陈叙在电话里将林雪意哄睡,才开始洗漱。
他没赶上回县城的班车,只能在省城先住一晚。
好在已经拿到了调解书。
杨春祥病重,杨小冬和胡春燕无暇顾及果园的事,只要求陈叙帮忙,将他们交给村长的承包费讨回来。
他们现在实在缺钱。
果园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处理林念冬和村长那一家子了。
就还挺忙。
陈叙无奈笑笑,想到许哲的课又要停了,心里浮现出一丝愧疚。
那就给他再搞几张卷子吧。
陈叙这么想着,闭上了眼。
而还在刷题的许哲突然一个激灵,感觉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迟疑的回头望望,发现身后只有墙,并没有其他东西才放下心来。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夜。
有人被老公哄睡,有人在刷题,有人在寻思着怎么维护自家的利益。
而有的人,在谋划着怎么害人才最诛心。
清早。
林念冬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随后是无尽的哭喊。
有热心的邻居过来帮忙,推开了林念冬虚掩着房门,等她看清屋内的情形又立刻惊慌失措地出来喊人。
“快快快,快请村长过来,林家出大事了,出天大的坏事了!”
有人跑去请村长,有人张望着想往屋里看。
最初进屋的那个大婶,怕情况有变,交代两个壮汉,一人守在后窗口,一个守在门口,而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