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走出来，她在里面蜷了一夜，腿脚从刚开始的疼痛到麻木，再到现在已是毫无知觉，膝盖没办法正常弯曲，走起路来像个提线的木偶。

她身上带着股公共厕所独有的销｜魂味道，几个赶着坐早班大巴的人急匆匆从她身后走上来，傅笙染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两步。

她往车站里看了一眼，还好，天刚蒙蒙亮，车站里的人不多。

就在这时，一辆其他地市车牌的出租车，呼啸着从她身后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傅忱山坐在车里，不知道是第几十次拨出骆卿的电话，那边依旧是无人接听。

傅笙染买了票，过安检的时候听见身后的检票员正对自己的一身邋里邋遢评头论足。

“唉，你说，这女孩子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我看也是，你看她鞋都没穿，脚黑成那样，身上还臭臭的．．．．．．”

傅笙染蓦地回头看着那两个人，想说“我不是神经病”，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个要去远方乞讨的叫花子，连自己都对自己又嫌又恶。

大巴到达泸县，已是烈日当空。车站外的小超市，傅笙染站在门外，探着身子对收银台的人说“老板，麻烦您，能不能帮我拿双拖鞋。”

那老板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椅上，眯着眼睛把傅笙染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没有要动的意思。傅笙染赶紧把钱拿出来，问他“老板，多少钱？”

沙发上的人这才起身，一步一悠哉的进去给她拿拖鞋，出来之后随手往柜台上一丢。

“十五块。”

“老板，我能用一下您店里的电话吗？我给您付钱。”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如果还是不行，那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喂？”清喉娇啭，仅一个字，就能让人联想到电话对面人的千娇百媚。

“金余，是我，傅笙染。”

（金余，指路第３４章，情深不寿一）

．

“高三年级沈秋月，长期与校外不良社会人士往来，并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于上周六在某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文字下面印了一张监控截图下来的照片——沈秋月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从妇产科走出来，旁边扶着她的人看起来得有四十老几。Ａ３纸的另一半，铁锤似的印着一份病历单。

一大早，爆炸性的新闻就风卷残云般飘散到学校各个角落，粗制劣造的Ａ３纸从校门口的宣传栏，教学楼下的成绩通知栏，甚至每个班的黑板上，炸雷般粘了一路。

骆卿嘴角邪邪的，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从课桌抽屉里拿出头天晚上忘记在教室的手机。

打开便是一长串傅忱山的未接电话，骆卿眉头蹙了蹙，再往下翻，是另一长串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对方拨打电话的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半到两点四十之间。

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从骆卿心里一闪而过，他把傅忱山的号码拨过去，听筒里铃声响起的同时，另一个更响亮的铃声从教室门口传进来，转眼便风也似的来到骆卿桌前。

骆卿被傅忱山拽着领子拉起来。

“笙染呢？！”

“笙染当然是在教．．．．．．”

难道昨天夜里的未接来电都是傅笙染打的？骆卿突然反应过来。

“她不在教室？”

傅忱山把他重重一推“笙染要是出什么事，你就死定了！”

说完傅忱山一把夺过骆卿的手机，略带慌张的去翻他的通话记录。

凌晨两点三十，未接电话六条，那个号码，和傅笙染打给他的是同一个！

一刹间，傅忱山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昨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骆卿，你就是这样爱她的？！”傅忱山气急，通过鼻腔，对着骆卿不屑的哼了一声。

“教室里这么多人，你最好先控制一下，不要一口一个笙染，要是让别人误会，笙染做的一切可就要白费了。”

“笙染做了什么？”傅忱山不明所以，眼皮却没来由的一跳。

骆卿理了理自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