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了……

一滴晶莹滴落在黑黑的脸颊，冰凉极了，沿着他的侧脸渐渐滑落出一个弧度，那悲凉简直沁入骨骼。

黑黑愣住了。

那是X的眼泪。

“黑黑，为什么？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啊？”X伏在黑黑身上，眼睛噙满了泪水，脆弱到几近透明。

为什么？

爱情不应该是甜蜜、快乐的吗？为什么他的爱情这么痛苦？

为什么他的爱情，永远夹杂着苦涩？他的心已经被名为“黑黑”的烈焰，彻底焚烧殆尽，可明明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感到心痛？

如同流光了全身的血，再死了一次。

既然如此痛苦，那就放手好了……

一个声音在X脑海中响起：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成全他吗？既然他已找到了他的幸福，不如……

可是爱一个人，怎么能够放得了手呢？！什么成全，什么放手，不过是借口，有些融入灵魂的东西怎么能割舍，能够轻易说出放手的，不过是因为——TA们的爱来得太容易了！

不过你说得对，既然这么痛苦，不如……不如……让他一起跟着痛苦！

他绝对不会放手，绝对！

X深深地看了黑黑一眼，融入空气渐渐消失，除了那滴冰冷的泪，仿佛从未出现过。

黑黑抬手抹去脸颊上的眼泪，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愣怔出神。

“宿主大大……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9527提醒着黑黑，“醒醒啊，宿主大大，这些，这些，这些，统统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心软啊，别忘了还有一个敌人存在啊！”

黑黑良久都没有说话，最后，眼神才渐渐有了些神采，“没有。我感受到了X的情绪，只是有些……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9527重复着这话。

“嗯，我不理解……驱使他如此纠缠不休的动力是什么，明明都已经这么痛苦了？”

“身为AI，哲学问题我真的不擅长啊。”9527挠着头，从数据库里搜索答案，“嗯……也许，可能是因为爱吧。”

“爱？什么是爱？”黑黑再次提问，陷入了更深的疑惑。“爱就是犯贱吗？”

“#￥*·*##@！”9527再次挠头，毛都快被撸秃了，“数据库告诉我，犯贱不是爱，但爱上了还是会犯贱，这取决于双方付出的爱，是否对等，只要有一方失衡，就会出现‘犯贱’。

啊啊啊啊啊——！！！w(Д)w宿主大大，别再探究下去了，我快要死机了！人类的情感太TM复杂了！！”

黑黑看着9527抓狂的样子，翻过身，叹了口气，“算了。”

第天一大早，经纪人便提着早餐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没办法，TA们一定要跟来。”经纪人对着黑黑耸耸肩。

黑黑迎进了三人，在两个警察没注意时，偷偷给了经纪人一个早安吻，经纪人虽然羞得不行，但也依然开心的回吻了过来。对于这一幕，X没有再出现任何过激的行为，就好像黑黑昨晚看到的他只是幻觉。

“我给你带了早餐，你最喜欢的烧麦。”经纪人打开餐盒，招呼着黑黑过来吃早餐，拿着筷子喂进黑黑嘴里，虐了一手的好狗。

黑黑也没拒绝，张嘴便吞，只是刚一入嘴，就僵住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经纪人看着黑黑颇为忧心。“不好吃就吐出来吧。”

“没有，只是有点烫。”黑黑嚼了两嚼，表示自己没事，其实内心已郁瘁不已，昨晚太浪，接吻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好，乍一接触食物，十分刺痛。不过现在只能强忍着了。

吃完早餐后，警察照例询问与X死亡的事，然后就蹲在一旁，被狠狠的塞了狗粮。

黑黑作为明星，难得休息，这一天，与经纪人各种花式虐狗，虐得两位警察都怀疑人生了，在下班时间到后，立马告辞离开。

哼，不就是对象嘛，我们也……曾经有过！

看着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黑黑与经纪人对视一眼，突然有默契地捧腹大笑，栽倒在沙发上，直笑得肚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