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精装版的《光明圣典》就这样，被圣子外泄的神力给毁烂成灰烬。

细碎的粉尘在空气中飘飞，弥漫在光束里有些呛人，黑黑的喉咙有些发痒，但不敢避开，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因为圣子的神色……很不对劲。

他正紧张地看着攻略目标。

虽然X闭着眼睛，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嘴角苍白却泄出一丝殷红，似乎是被黑黑话气到了，正在努力隐忍，但又似乎处在爆发边缘。

看起来很矛盾的样子。

圣子如此在意这句话，但也许……不只是因为黑黑，可能还有神，还有信仰的原因。

要知道，攻略目标的污染值与拯救值可是等同的高度，都处在满分的99点。X从小生活在光明教廷内，接受着光明的教育，信奉着光明神，他对黑黑做的事，其实也在违背自己的信仰，这是件很痛苦的事。

而且无法言说。

只能任由这见不得光的事，在心底深处糜烂。

在黑黑身上，圣子触犯了如此多条戒律，却还遭到黑黑本人的否定，如果换作是黑黑自己，估计心态立马爆炸，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把人解决掉了。

不过好在圣子并非像黑黑那般，他把情绪强忍了下来，睁开泛红的双眼，圣子挥动了手，把空气中的粉末挥扫到一边，空气总算恢复了洁净，“是我的错，一不小心毁坏了《光明圣典》。可是，我并不后悔。”

圣子抬起头，仰望着石墙上的神龛，神色莫测。

X这话，令黑黑感到微微诧异，毁坏圣典算是对神的不敬，但X就这么坦白的承认了，这叫他怎么回答呢？

不过圣子似乎也没指望着黑黑回答，他仍然在看着神龛，喃喃自语，“神是什么？”

似乎在询问黑黑，又似乎在质问神。

这污染值高，就是不一样，连精神层面的问题都开始探讨了，不过看攻略目标的样子，有些走火入魔的预兆。这也是初始污染值高所带来的问题吗？

黑黑思索着，仍旧没有回应着圣子的话。

“神是什么？”圣子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回过头来，沉沉地看着黑黑，“有时候，我会想……人，真的需要神吗？”

黑黑默了，拒绝与他交流哲学，只吐了这么一句话来——“圣子陛下，神是至高无上的，不可亵渎。”

听了黑黑的话，圣子的瞳孔陡然加深，他咧开嘴笑了笑，“是吗？”

然后突然挥出手杖，散发着强大的光明之力，朝着黑黑压制而来。

黑黑在猝不及防下，被击了个正着，强迫着自己不要条件反射地动用黑暗之力，运起光明之力，释然地受了这一击，倒在了地上。但还未起身，便感觉身上多了一道冰冷的气息，圣子整个人覆了上来，丝丝冰凉的头发笼罩在黑黑颈边，缠绕在一起。

此时，二人挨得极近，呼吸近到可闻。

“圣子殿下！”黑黑·洛尔瞪大怒而发亮的眼眸，看着身上的圣子，透着不可思议，“您在做什么？您疯了！”

“疯？”圣子低低地反问，凑到黑黑眼前，掐着他的下巴，双目认真地注视着他，“要么是所有人疯了，要么是我疯了。你觉得我疯了，但我很清醒。”

“放开我！”黑黑挣扎着，想要甩开下巴上的手。

圣子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像铁一样禁锢着黑黑，强迫他正对着自己，眸光深沉，暗潮涌动……也许是姿势太好，圣子慢慢地俯了下来，就在他的唇快要印上黑黑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圣子，神在看着你！”

如一道闪电跃过，圣子骤然停了下来，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二人就此僵持了下来。

许久之后，圣子总算放开了手，他起身回望了神龛上的光明神，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圣洁慈悲相。

“……你走吧……”

黑黑·洛尔从地上爬起，听到这话后，看了一眼圣子的背影，咬着牙退了出去。

出了圣子的地盘，黑黑总算收敛起了受伤的表情，变地严肃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