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可能听不出,看不出祁执语中的挑衅。
可他身为一个男人,很清楚的看到祁执的眼神。那是对沈南卿的挑逗,亦是对他的挑衅...
“王爷且放心,贺府定准时将绿柔送过去。”
贺知胥忍而不发,客客气气的应了一声。
今日,未能如愿扒下祁执的一层皮,反倒是将他不举的假消息搞的人尽皆知。
不过想到能安插一个奸细进入摄政王府,贺知胥觉得也算是有收获的。
“贺大人幼年丧父,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司空大人也不在了,府中只有你一个男丁,着实辛苦啊。”
由微风拂过,祁执身披的玄色长袍微动,他缓缓转身看向身旁的小厮。
小厮心领神会,快速的走进房间,端来一碗参茶。
“本王既是替陛下来慰问臣子,那就借花献福,借老夫人的好意,将这杯参茶赠与贺大人...”
金色的面具贴合在他的脸颊上,只露出薄唇,尽显凉薄,令人看不出,也猜不到他是何表情。
“贺大人身体亏空,虽然不举,不过还是要保重身体,为国效力。”
祁执的这番话,更是坐实了贺知胥不举之实,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原本众人都说沈南卿空有其表,但是个不能生育的,着实可惜。
如今看来沈南卿守活寡,操持贺府中馈这么多年,还要被夫家当众质疑她的清白,当真是可怜至极啊。
这时,小厮端着那杯参茶来到贺知胥面前,恭敬的说了一声大人请用茶。
贺老夫人和沈南卿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到那杯参茶,茶满而溢...
两人皆是心头一颤,他从未喝那杯参茶?
贺老夫人不禁浑身发冷,她不得不佩服祁执好算计。他定是之前就知道那杯参茶有问题,所以才将计就计。
莫不是府中也有祁执的眼线?那她和贺知胥密谋之事,祁执又知道多少?
“贺大人,请。”
祁执矜冷质疑的眼神,令贺知胥不敢拒绝这杯参茶。
倘若祁执当真说出这杯参茶有问题,那贺府上下又该当何罪。
“多谢王爷体恤。”
贺知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贺少夫人,本王宠幸的那位婢子可要准时送到王府。她既碰了本王的身子,做人做鬼都得是干净的。”
祁执大步流星的朝着沈南卿走来,在她面前驻足,留下来一句引人猜测的话,便张扬而去。
“是。”
沈南卿的脸色由惨白变成茫然,她知道前世的此时,祁执宁可放血也不折辱她。
她以为这一世,祁执抵不过药效的控制,所以才那样侮辱她。
可那杯参茶未动,他没有因为药效神志不清。
相反,他很清醒...
他为何会突然如此憎恨她?
摄政王离去,其他官员们也都结束了吊唁,一一告别。
贺知胥顾不上质问沈南卿,便匆匆跟着宾客们前往前院,此时药效已经发作,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耽误不得了。
此时的后院,只剩下老夫人和沈南卿及她们的贴身侍女,一时静谧...
“南卿,今日之事,我贺府洋相百出。你身为当家主母,这件事做的...”
贺老夫人心中不免憋屈,贺府丢了脸,害的天下人皆知贺知胥不举。
偏偏贺知胥又是个情种,早就盼着今日事成后,顺理成章将那小娼妇接进府中。如今他不举,还要纳妾,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沈南卿的脸?
小娼妇暂时进不了府,可贺府的重孙却不能一直以外室子的身份,流落在外面!
“祖母教训的是,我这两日几乎没怎么睡,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刚刚又来了葵水,只怕这几日都不得精神。”
沈南卿顾不上思虑那么多,前有祁执的威胁,后有贺府的算计,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祖父的葬礼还有两日,南卿怕办事不妥,丢了贺府的名望,想将掌家之权交还祖母和母亲,还望祖母成全。”
沈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