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尽力、”
沈南卿见他如此吞吐,更确定是贺世昌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她也是真的很好奇,短短时间里,贺夫人能让贺世昌那个蠢货做什么事情,惹得秦仲谋如此动怒?
她示意贺知胥放宽心,便快速上前对着秦仲谋行礼。
“舅父,您这就要走?”
“我此时要前往国子监,之后就连夜返回金陵,时间紧迫,便不叨扰了。”
秦仲谋看到沈南卿上前,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舅父鲜少来天祁,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还能相见。”沈南卿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很是为难的说道:“南卿有一事相求,想替骁儿求舅父墨宝悬挂书案之前。”
秦仲谋闻声看了看还不曾过来的马车,想着不过是写一句话,也用不了多久,便卖了沈南卿这个面子。
“你想写什么?”秦仲谋点点头,随着沈南卿往文星苑的方向走去,随口问道。
“书山有路勤为径。”沈南卿一字一句的说着:“勤能补拙亦可。”
听到勤能补拙四个字,秦仲谋不禁想起了贺世昌的偷奸耍滑。
他的那些功课十有八九都不是出自他之手,他反而沾沾自喜,毫无悔意。
又想起贺云骁袖口处的墨水,两者相比一番,他觉得沈南卿的眼光如距,并未选择贺世昌,定是因为如此。
“夫君,我劳烦舅父替骁儿题字。”沈南卿见贺知胥满脸笑意的上前,便出言提醒着:“你陪同我们去趟文星苑。”
“好,好,劳烦舅父了。”贺知胥尽管觉得贺云骁今日风头太盛,抢了昌儿的前途。
可只要秦仲谋欣赏贺云骁,那贺府还不至于太过被动。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性格也很是执拗,不过晚一点他定要让母亲前来跟舅父认个错,坚决不能让舅父带着怒气离开。
一行人来到文星苑中,此时所有人都在待客厅中,院中空无一人。
不过院中的石桌之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些册子。
沈南卿便上前整理了一番,劳烦秦仲谋在此题字。
“院中诸多玩意,骁儿年幼怕不是会被影响。”秦仲谋看着木马秋千和各种木制玩意,太过奢华和放任。
“老夫人遣人送来的,我们做小辈的也不能拒绝。骁儿每日去广平侯府族学,回来后还要到处请安。
这些玩意也都落了灰,整日里可苦了那些丫鬟小厮。”
沈南卿无奈的摇摇头,浅笑的将宣纸平铺在石桌之上。
秦仲谋听到沈南卿提起老夫人,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贺知胥幼年时,老夫人都纵容教养,完全不知慈母多败儿,才有了今日贺知胥的碌碌无为,很是平庸。
如今又要来干预贺云骁的教养...
他顺着这些玩意看去,见旁边有一处万年青在这冬日里格外的养眼,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才看到万年青根部的土壤全都是墨色,他上前在四周看了看,洗笔的墨水不仅仅给花池上了浓墨,就连一旁大水缸里整缸的雪水,也都被墨水所沾染。
甚好甚好。
古有书法家王羲之的洗砚池,今日有贺云骁的洗砚水缸...
如此看来,贺云骁能在这些玩意的影响下,坚定初心,不被影响,可见他的秉性...
沈南卿待他回神,才上前递笔。
她的眸光也看到了水缸和万年青,嘴角的笑意更是笃定了几分...
秦仲谋提笔挥洒,一行大字赫然纸上。
“世人称舅父的字体,为仲体,章法严谨,力遒劲有力,给人以文人雅士之感。
今日南卿亲见舅父提笔挥洒,更觉舅父下笔时,更觉字体神形兼备,更有自由奔放的气息。”
沈南卿视若珍宝的看向秦仲谋的杰作,一番称赞,说到了秦仲谋的心中。
对于最重伦常人理和规矩礼节的名门世家来说,他们的字体也好,绘画作品也好,大多数都是为了宣泄压抑,渴望自幼。
可他们不敢言行太过明显,所以世人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