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祁执记仇,我又怎么能一走了之,让他将对我的怨气发泄到你身上?”
裴朗华那张黝黑的脸颊上,胡渣很是明显。
原本离的远一些,沈南卿并未看清楚。只知道他在边关数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文弱的书生了。
却不曾想到种种憾事,将他折磨的如此狼狈...
“裴将军,王府跟我贺府之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贺知胥冷脸上前,挡在了沈南卿跟裴朗华中间:“你今日拦路祁执,可知道卿卿会因为你此举,被天祁城百姓议论?
你若是当心为了卿卿考虑,还是尽早离开,莫要再出现了。”
贺知胥虽然对沈南卿无情无义,可如今沈南卿还是他的夫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这里眉目传情?
他让沈南卿去勾引祁执不假,但是裴朗华对沈南卿的一番真情,天下谁人不知?
“我若今日不拦路,卿卿被带进王府的话,天下百姓议论的就不是卿卿一人了,还会辱骂嘲讽你们贺府的不作为。”
裴朗华看着如此道貌岸然的贺知胥,心中很是不快。
身为卿卿的夫君,三年不举,外室子登堂入室。如今就连卿卿被如此折辱,他都没有第一时间护在卿卿身边...
“你...”贺知胥心虚,被裴朗华戳中了痛处,一时愤怒:“凤儿,还不带少夫人回去医治?”
凤儿急忙上前,搀扶着满脸虚弱的沈南卿。
“裴哥哥,明日一早出城离开吧。算是为了你我的名声,不要再回来了。”
沈南卿说完便转身,坚决且又释然,未回头多看他一眼。
裴朗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才一脸悲愤的朝着朝华县主府走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魏府和沈府竟然无人来拦着...
他知道祁执在天祁城中一手遮天,可他当年未能信守跟卿卿的海誓山盟,才让卿卿嫁错了人。
如今,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南卿身陷囹圄,而自顾逃命前往边关?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天祁,用他的最后一口气护沈南卿周全。
“如今裴朗华丧妻,他要是留在天祁跟沈南卿旧情复燃,只怕沈南卿更无心留在贺府。”
贺老夫人看着裴朗华远去,这才满脸担忧的上前提醒着:“胥儿,你当真应该跟沈南卿有个孩子了。”
“她将我的东西都送回了枫林苑,我如何跟她有孩子?”
贺知胥心里仍是十分愤怒,他的夫人,却被祁执和裴朗华两个人惦记着。
“如今她受了伤,你借着照顾她之名,重新回到凝香居去。”
贺老夫人思忖片刻,便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待他们回到贺府时,沈南卿手中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脖颈间的刺伤也上了药。
凤儿已经将被褥铺在了地面上,主仆二人正准备躺下休息。
“祖母跟夫君还是请回吧。从今日开始,我就留在院中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摄政王再来闹事,我也绝不出去见客。”
沈南卿又何尝不知道贺老夫人的用意,只不过她如今身心疲惫,懒得跟贺知胥周旋。
“还是让...”贺老夫人见沈南卿如此决绝,不免上前解释着。
“不必了,我只想清净。”沈南卿说着便转身放下了床幔,不再跟贺老夫人多说一句话。
无奈之下,祖孙二人只得离开凝香居。贺知胥原本就不想守着沈南卿,告别了贺老夫人便直奔枫迎苑跟泠娘相拥而眠。
“少夫人,您的脸色很差,想必是失血过多,您只让府医给你上药。
凤儿觉得还是要把把脉,开些进补的药材。”
凤儿伺候着沈南卿躺下,看着她的脸上越发的苍白,不免担忧的提醒着。
“无非就是失血过多,日后我多吃些饭菜也能补回来。”沈南卿摇摇头,闭上眼睛。
凤儿也不再打扰沈南卿休息,躺在地铺上,一言不发。
沈南卿无声的将完好的左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回想起府医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