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虽一介妇女,可也知道夏太后残害无数皇嗣和嫔妃,心狠手辣,并非贤君。
夏太后垂帘听政,野心勃勃。倘若有一天大祁江山落到她的手上,必定掀起腥风血雨,战乱不断。”
沈南卿知道司宴跟魏相一样,乃是一心为大祁考虑。绝不会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她不知道司宴的筹谋有多周全,她只能将她前世今生经历过的战乱,侧方面的提醒给司宴。
“她手段确实狠辣,当日你入宫谢恩,她定让你想办法手刃摄政王。”司宴凝视着沈南卿,眸中若有所思。
“她让我留心关于祁执的卷宗,我虽不敢不从,不过也找借口拖延着。”沈南卿说着便扬起右手,苦笑道:“至少能帮我拖延到年终吧。”
“只是这样?”司宴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她不曾让你借着当日家宴,对祁执...”
“不曾。”沈南卿摇摇头,她原本也觉得以夏太后对权利的渴望,定不会放过每一个能伤害祁执的机会。
可当日宫中家宴,一切都正常。或许夏太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一冒的对着祁执出手。
想到这里,沈南卿不禁冷笑一声。她与祁执之间的恩恩怨怨,在那夜已经尽数了断了。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成为祁执的软肋,亦没有将祁执的软肋透露出去。
她不可否认祁执对大祁而言,乃是肱骨之臣,朝之栋梁。
可他对自己的恨意促使他,伤害无辜的裴朗华...
从今往后,她不再亏欠与他,也不再恨他。从此各自安好,再也无需纠缠。
司宴无声的看着她眼中跌宕起伏的情绪,原本她是那般的轻松,可提到祁执后,眸中情绪复杂,他看不清楚那是恨意还是什么。
那盒唇脂并非夏太后驱使,而是她自己要用在祁执身上的。
她果真恨极了祁执...
既如此,他便让祁执消失...
“大人,我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
沈南卿原本只觉得今日晚宴虽很是简单清淡,可她心情大好,吃的比往日要多不少。可眼下只觉得胃里灼热翻涌,怕在司宴面前失态,便匆匆起身回房。
“祁执竟让你如此厌恶...”
司宴看着她拧眉离开的样子,若不是对祁执厌恶至极,怎么能只听到他的名字,便如此不适?
随着那一身白衣消失在长廊尽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了抬,便有暗卫上前行礼。
“待到雪停,摄政王离世的消息传遍大祁。”
“主子...”暗卫闻声昂头看向司宴,眸中多有不解和劝诫。
“嗯?”司宴回眸,苍白又染着红的眼角瞥了暗卫一眼。
“属下不敢,这就去安排。”暗卫终是不敢再开口,匆匆行礼后消失在这风雪之中。
这一夜,风雪未停。墓园每个房中的炉子都热火朝天。
沈南卿轻柔着胸口,斜躺在床榻之上。觉夏和识秋身着薄衣围在炉火前,替她修改着衣衫。
“小姐,这些日子我和觉夏没能守在您身边,还以为您吃不好睡不好,衣带渐宽了呢。”
识秋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沈南卿的衣衫,脸上全是喜悦:“没想到您竟然觉得衣衫束身。”
“可是我根本看不出来小姐哪里胖了,只觉得脸比之前尖了不少。”
觉夏帮着识秋穿针引线,打打下手。
“才几日不见,你们定是看不出来的。这次回去之后,再见就是年终了,届时你们定能看出来。”
躺了好一会儿,沈南卿胃里的不适感才消下去些。
前世今生,她虽然都不曾有孕。可蓝姐姐前后生了三个孩子,她又怎能不知道怀孕之事?
她只是胃部灼热不适,蓝姐姐怀第二个孩子时,连饭都吃不下去。
相比起来,她腹中的孩子很是乖巧。
她将手掌缓缓移到小腹上,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想着若是顺利的话,年终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