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裴慎之的话，沈清宜直挑眉，心中却连连叹息了好几声气。

这直把系统都给整不会了。

【宿主，你搁这叹啥气啊？】

［我在想他长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柔，也这么会说话，怎么就是个疯批呢？他要不是疯批，我直接一整个爱上他好吧！］

人家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要她高兴便好。

虽然这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好歹人家还能编出来骗一骗。

哪像江狗贼，净不干人事儿。

罢了罢了，她赶紧学好她的防身术才是正经，提某些晦气的人，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沈清宜目光变得坚定执拗，就那么看着沈玉堂，“二哥，这个武我是一定要学的，哪怕你打死大哥，我也要学！”

沈玉堂：“……”

打死谁？

他怎么觉得这丫头想学武还是其次，主要是想弄死大哥？

旁的事情由着她胡闹也就罢了。

这女子习武算什么样子！

沈玉堂拧着眉头，看沈清宜目光十分之不赞同，“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样闹腾，之前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咱们东楚，从来没有女子习武的先例，你也莫做这种出格的事。”

姑娘家家平日里弹个琴，绣个花也就罢了。

若真武刀弄枪，那像个什么样子？

沈清宜皱起眉头，盯着沈玉堂，自己倒慢慢坐下了，“女子该是什么样子的？温柔小意端庄大方的姑娘是好姑娘，难道活泼热闹飒爽干练的姑娘便不是好姑娘了？”

“你说的那些规矩那些条条框框都是男人定下的，可姑娘家该是什么样凭什么要由男人说了算？”

她拧着眉，慢慢地喝了口茶。

沈清宜显出与往日的跳脱聒噪截然不同的尖锐来。

她低下头，眼睛里带着几分对世人的嘲讽，“若女子该是什么样是由男子规定的，那男子该是什么样，也和该由我们姑娘就说了算。”

“要我说男儿家就应该顶天立地温润如玉，能读书明理也能辅国治民，要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可你瞧瞧，放眼整个东楚，有几个这样的人？”

旁的不说，单是有担当这三个字，就能杀死一堆人。

沈玉堂难得见到妹妹说话如此尖锐不客气。

她分明一个脏话也没说。

却将天下男儿骂了千千万万次。

便是他自己，也不见得能躲过她这份攻击。

从前沈清宜内里如何先不说，至少表面上，至少在他面前，是非常乖巧听话。

但是现在，他竟然说不过沈清宜。

裴慎之垂头喝茶，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沈清宜，手指微动，陷入沉思。

沈清宜这话分明是大逆不道不合时宜的。

可他却也品出了两三分道理。

能言善辩如沈玉堂，此刻不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

沈清宜垂头喝茶，将杯子搁在桌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二哥，你若说我这人天赋不行，身体不行，学不了这东西，那我去试试，试过了真知道自己不行那我也就认了。”

“但我唯独不能接受你说我不能习武是因为我是个女子，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女子可以舞刀弄剑，男子也可以簪花抹粉。”

沈清宜盯着沈玉堂，目光执拗不服输。

沈玉堂也一直看着她，似乎是想等着她想明白，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是大逆不道。

可最后倒是他逐渐败下阵来，妥协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别的不行，就是歪理极多！”

他想着反正沈清宜娇滴滴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坚持不了一天就要哭。

到时候都不用他劝。

她自己就会哭着说她不要学武了。

沈清宜立刻狡黠一笑，挽住了沈玉堂的胳膊，“二哥今天两米八！”

沈玉堂懒得搭理她，没好气地道：“你闭嘴。”

给她找武师傅这事儿还真不能操之过急。

首先这事儿就不能摆到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