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则皱眉：“谁？”

林风致眼睛红了，她说：“学校的人。”

辛则一下懵了：“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林风致：“她们说我好多坏话，说我私下不要脸勾引你，但我没有，对不对？”

辛则眼露茫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他只是察觉了林风致的不正常，但他不知道林风致变成这样竟然是因为自己。

林风致看着辛则，又像在自言自语的问：“你说一次是意外，那两次三次呢？”

“什么两次三次？”辛则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温柔，生怕刺激到林风致。

林风致大概憋久了，好不容易有人听，她便都说了出来。

“我小学是在村子读的，因为我听话，学习认真，老师对我特别好，跟我同班有个小胖妞，她比我还小，但是长得有两个我胖。”

“小胖妞成绩不好，平时因为嫉妒我经常找事，有一次考试我得了满分，她偷偷撕了我的卷子，还把老师奖励我的糖扔在了地上，我特别生气，跟她打了起来。”

辛则静静的听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不小心挠到了她的眼睛，眼角的地方直接出血了，小胖妞吓哭了，事情闹大叫了家长，小胖妞有个当屠户的爸爸，长得像牛魔王一样，又高又强壮，而且很凶很凶。”

“我至今都记得他怒气冲冲看我的模样，眼神狠毒的像是恨不得撕碎我，小胖妞爸爸因为小胖妞有伤不依不饶，最后连老师都觉得我要道歉。”

“我本来特别固执，但当我看见爷爷奶奶匆匆赶来，不停的对屠户低三下气的道歉时，我妥协了，我道了歉，爷爷奶奶赔了钱，事后老师跟我说，小胖妞是坏学生，让我不要跟她计较，好好上学就行。”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敢跟小胖妞打架，她欺负我我都受着，也因为她，原本跟我玩的好的朋友，都不敢继续跟我玩了。”

辛则感觉嗓子干的有些疼，他舔了舔下唇，声音哑哑的问：“还有吗？”

林风致想了想继续说：“初中下学期父母终于有时间照顾我，他们把我送进了市里的好学校，很凑巧的是，我分到的那个班级里有我以前的同学，她对我特别好，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在新学校里不是孤身一人了，我特别开心。”

“不过很快我发现，班里其他人似乎都不喜欢我们两个，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生跟我说，是因为其他同学看不起农村人，虽然很难过，但我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风致抹了抹眼泪说：“她骗了我，这个女生是班里的惯偷，所以其他同学才不喜欢她，我和她走得近，其他同学以为我和她一样喜欢偷东西，都不喜欢我，没人愿意听我解释。”

“这个女生初一结束就和父母去了别的城市，剩下我一个人被孤立了两年，我做什么她们都要嘲讽，班里丢东西最先怀疑的人一定是我，初中的时候我住校，夜夜窝在被子里哭，我觉得学校像地狱一样。”

“初二下学期开始我的精神状态逐渐不好，经常睡不着，严重到要看心理医生，医生的得出的结论是有中度抑郁症，给我开了药。”

“医生还建议我学个爱好，放松心情，我选了可以安静独处的画画，也因为画画这个特长，才让我成绩急剧下降后，还能有不错的高中上。”

辛则拳头紧握，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快呼吸不了了，但他怕吓到林风致，压下气愤，抽了张纸巾给林风致擦眼泪，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