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很想去,在那一瞬间。
但奈何实际情况不允许,要不是因为乔走约的他,余味连吃饭的功夫都腾不出来。
因为除了上课。
他还要监考。
此前跟王老师一起忙了一两天的春季考试,他们最终勉勉强强在院长给的最后期限赶上了。
而明天就是正式考试。
春季考试程序复杂,不能因为他一个,临时换人。
遂最后聊到半夜,季随白也知他难处。
没有强求。
余味越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对面季随白。
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才发现他自己跟季随白聊了那么久。
“余味你昨晚上,没睡好?”
一路同行,王陆看着身旁人青色眼底,还有不甚精神的状态,关切出声。
“算是吧。”
余味抬头,浅笑着出口。
熬到凌晨近四点,与通宵无异的他,是真的没睡几个小时就来学校上九点钟的课。
“给。”
愣神之际,倒是被前头人塞了罐咖啡。
还是最苦的那种。
这样一份“好意”,余味一时间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个咖啡最苦,喝着应该不会监考中途犯困……”
这话说的余味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只能苦笑着收下,跟面前人道声谢谢。
良药苦口。
或许还真的需要这罐咖啡说不定。
王陆与他不在一个学区监考,不久后分道而行。
余味这一次一个人监考。
想了想,还是听着王陆的建议,在门口喝下那罐咖啡。
他已经很多年,不沾苦味。
这一罐果然一如所说的,苦到不行。就凭这苦劲儿,余味丝毫没有困意。
考场人都走尽了,舌根依旧发苦。
最后对着学校食堂的饭菜,余味也只吃上三俩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饭菜压不住苦意。
饮料太冰,他就不作践自己肠胃了。
本来就有肠胃炎的他,好不容易让乔走和季随白养好了,余味懂得珍惜。
想到此,又往嘴里塞了些饭菜。
逼着自己也要咽下去。
奈何,从前他也能吃下去的饭菜,如今被人养刁了胃口,在食欲不振的时候,食堂的“大锅饭”的吸引力,直线下降。
最后也只能草草收场。
没吃饱,也不算空着脾胃。
就这样吧,余味破罐子破摔想着。
收拾着东西,开车回的自己家,万万没想到会在公寓里,见着凌霄凌大总裁。
“现在大学老师,也这么工作繁忙吗?”
这话不算坏,奈何说的人口气不好。
余味瞅着凌霄不情不愿拎着的几个保温盒,瞬时眉开眼笑,也就不在乎凌总这说话带刺的劲儿,伸手将其接了过来。
“多谢凌总跑一趟,要不,进来坐坐?”
能使唤动眼前人跑这一趟的,只有季随白。
加上保温盒里,一水他爱吃的饭菜。
这件事“始作俑者”,非季随白莫属。
余味心情好到飞起,懒得计较凌霄的臭脸。
“不了,我是因为季大爷才来的,”要不是季随白拜托,他凌霄才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走了,外头六儿还在侯着呢。”
六儿?
余味神情一顿,忽然想起一物来。
“凌总,先别走,我有样东西要还给你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