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宸垂眸望着徐琦柔。
灵动矫捷的双眸里带着灵气,似是天真纯洁,让他不其然想起四年前的那天。
他总归是欠她的。
但他也不能伤害白月楠。
他拍着徐琦柔的背哄道,“都是些小事,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白月楠关上门愣在原地,险些站不稳。
惊喜。
总裁办的人说得没错。
他对徐琦柔才是真爱,一向隐忍克制的人竟能说出甜言蜜语,哄女人?
这就是爱?
该退出了。
三个人的世界好挤,挤得她感觉每得到一份爱都像是施舍。
徐明见她脸色苍白,忙上前扶住了她,“白小姐,里面怎么了,还有你身体怎么看着似乎不太好。”
白月楠咬了咬牙。
她也觉得头昏脑涨,只当是心疼酸涩导致的全身发软。
摇了摇头,“无事,我下楼帮顾总买点东西。”
“好。”
她来到工位,拿起了手机,披上棉服,下楼出了公司。
深冬的黔城,天空还落起了雨,冷意直钻骨头缝。
引得她打了几个寒颤,将棉衣又拢紧了几分。
可没走两步,头脑发昏,引得她双脚发颤,只能靠边扶着电线杆,缓缓蹲下。
她缓缓掏出手,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她回忆今天引起发烧的点。
大概是白天在斌南县集市散步时着了凉,虽然后来喝了滚热的羊汤,但那会还是迟了些。
再加上回来遇上公司高热的空调暖气,一热一冷,更严重了。
这下更难受了,心口酸涩疼痛,头脑似是被钉子敲击一般,疼痛欲裂。
刚想休息一会,手机来电响起。
“滴。”
她缓缓掏出查看,是顾行宸。
她连忙点击接听。
徐琦柔娇柔做作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有买到药吗,妹妹好难受,脸好痒,好疼,呜呜呜。”
“姐姐,求求你不要折磨柔儿。”
说着竟哭了起来。
半晌传来顾行宸哄人的声音,“不会,琦柔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白月楠听得狠狠咬住手腕,力道大到立即出现了红痕。
她不想自己也发出柔弱的声音。
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怜悯。
她不想再装作摇尾巴乞求徐家的小狗。
顾行宸冷冷凉薄的嗓音质问味道,
“白月楠,琦柔要的这款药我上网查了,附近最近一公里药店就有,这一公里你走了半小时,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自己的工作能力?”
“你再不来,我该考虑是清退你!”
徐琦柔大叫道,“行宸,我好痛,我好痛。”
顾行宸电话也未挂断。
白月楠耳边传来,“琦柔没事,血痕擦了就干净了,不是小花猫了。”
“呜呜呜,我怕留下疤痕,行宸就不会娶我了。”
“怎么会,答应娶你是我这辈子不会后悔的事。”
白月楠双腿一软,无力地靠着路边垃圾桶上,她将电话切断后。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原来,娶徐琦柔是顾行宸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那她呢?
是过客?是助理?还是一抹暖阳。
晒过了就散了,什么也没能留下。
好累,这一次真的好累好累,她分不清身上的冷和战栗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冷。
她身子一寸一寸向后倒去。
“砰。”
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杏眸里含着的泪水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大肆的顺着眼角滑下,蔓延过耳朵,再到地面。
不一会成了一圈光圈。
她意识开始涣散,望着灯,望着天空,都是顾行宸四年前与她见面时的最后场景。
那是她四年来的光。
如今,熄了。
她闭上了双眸。
晚下班高峰期,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众人都注意到垃圾桶旁躺着一个穿着普通,但脸色苍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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