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一闻声回头，和江哲来了一个有力的拥抱：“江哲，别来无恙啊。”他突然看到江哲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子，她刻意压着温润的碎步，细长白皙的颈项缀着价格不菲的钻饰，将她映衬得光彩照人。他嘴角带着不被察觉的冷笑，与年轻女子握手：

“乔如，好久不见。我预定了位置，这边请。”

她优雅地回以感谢，随着两位男子落座。陈致一和江哲都算乔如的直系学长，江哲又算他们的直系学长，他们熟络地聊起大学的往事，又畅谈近几年金融市场的变化趋势。

“你在哪所大学读研究生？”陈致一问道。

“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在纽约曼哈顿。”乔如回言，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陈致一起了微澜的目光，但他很快恢复如常。

趁乔如中途去洗手间时，陈致一拍打江哲的肩，戏谑地说：“你可以啊，部级干部的女儿，竟然被你搞到手了。你们这叫权钱勾结。”

“瞎说，”江哲向他回一记拳头，“我家里公司危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明是出卖色相，和她权色交易。”

陈致一举起杯盏，无奈笑道：“她家里有背景，没必要来投行受苦，尤其是香港投行。”

江哲仰在真皮沙发的靠背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一支递给陈致一：“她从小就在她爸光环下长大，人生做的第一个独立决定是留学美国，第二个独立决定就是申请香港投行。在我的影响下，她终于成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

“扯！少拿你这套理论教唆无知少女。”陈致一接过香烟，顺手放到桌上，“这儿不允许吸烟。”

江哲耸耸肩，叹口气道：“我准备去清华交换一两年，顺便处理我家的案子。”

陈致一眉头微蹙：“说实在的，你得权衡利弊。现在你家公司现金流缺口20多亿，你如果向刘克涌要回公司控制权，最多也只能从他那儿追回几个亿，剩下16亿，你还要作为责任人去处置，真不值得。还不如向他们索要购股资本，幸运的话，可以冻结他另一个公司的资产，给你返几个亿，你也不用追债。”

“因为这样只能止损，而我宁愿冒更大的风险，保住中国市场。”江哲认真地说。

陈致一有些无奈地摇头，向江哲举杯：“祝你成功。你是营销的思维，我是金融的思维。”

江哲手机恰时响起，是江喻的来电。陈致一对他摆出自便的手势，他就接通电话。“江喻，怎么了？Bothgoodnews!Congrats!我到时候来找你玩。不说了，我和朋友聚会，bye。”他面上有着掩不住的兴奋神色：“嘿，我妹江喻成功拿到了在牛津读博的资格！”

“恭喜恭喜！”

“她还成功申请到以色列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研究项目。”

“哈很棒。”

“致一，要不要过几个月和我一起去那边看望她，顺便我们自驾游，逛逛以色列。”

“好啊。”陈致一考虑了片刻，欣然允诺。他曾看过《耶路撒冷三千年》，对这个中东国家确实也有兴趣一探。

“好，说定了啊！”江哲举杯跟他相碰。待乔如回来，他们三人又开始了节奏异常和谐的社交性质谈天。觥筹交错间，江哲没有向乔如邀约以色列之行，陈致一也就云淡风轻地配合江哲演完这出戏。

第二天，乔如进行了笔试和小组面试；第三天，她进入到了终面。第四天一大早，陈致一在咖啡间恰好遇到公司的HRM（人力资源经理），两人寒暄片刻，HRM说：“Jason，很抱歉，你推荐的乔如，综合能力很出色，尤其是中英文表达能力，但是她在数学逻辑能力上还是有些欠缺，可能很难适应我们的工作，我建议她可以申请MBB之类的顶级咨询公司。鉴于她的家庭背景确实很不错，那么如果她下决心来an实习，你是否愿意收纳她为项目助理？”

他面色有些窘迫，但又竭力保持平和：“Elena，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来签署相关手续。”他知道自己将为此短暂付出极大代价，乔如的加入代表着他必须暂时舍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