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用她想办法，凌川一开始就没打算丢下她独自去大漠。

“因为你说想要游遍西洲，所以哪里也不可落下。”他如是说。

菱角欢呼一声，两人踏上了去大漠的路程。

大漠如想象中一般无疆无垠，漫天遍地的黄沙，堆叠出沙海般的感觉来。

“哎，凌川，之后我们去看海吧？”菱角突发奇想。

凌川不会有异议，也不会对她的突发奇想感到意外。

大漠的环境自然比城镇里要恶劣的多，不管是那灼热的温度还是干燥的空气，都足矣把人折磨疯。

只是跟在凌川身边的菱角却没有这种困扰，跟在他身边就像一直置身在凉爽潮湿的湖边一般，不会感到干亦不会感到热。

他们顺利拿到了刺绣大师要求的染料石头，回去的路上，凌川带她换了个方向，脸畔吹过咸湿的海风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来到了海边。

无妄海。

“大海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菱角张开双臂拥抱着海风，感受着海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心旷神怡。

“我感觉自己好渺小啊，大海这么大，没有什么能够征服它吧？”菱角看着翻腾的海浪，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凌川之间的距离，就算他整日陪在自己身旁，她仍有种不真实感。

耳畔响起拨弄弦声，铮铮似金玉相击，凌川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七弦琴，琴身似透明琉璃铸成，散发着森森寒气。

方才还咆哮奔腾着的海水逐渐安静平息下来，竟似被琴声安抚了一般。

海浪声听不见了，弦声传进菱角的耳中，不卑不亢，不进不退，固守本心，自为主宰。

“好听，你还会弹琴啊，叫什么曲子？”

“山海沧浪曲”

看完了大海，回去的时候菱角却犯了难。

“我们要绕很久的路吧，不知道回去的时候那位大师还愿不愿意给我们做衣服了。”

如果没有她一时兴起想要来看大海，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锦罗城了。

“不急。”凌川回她道。

结果第二日清晨起来，菱角就发现整片海面皆被冻结了，就好像一瞬之间，前一秒还翻腾的海浪，下一秒就被冻住，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座座冰山。

菱角：……

这种时候还要装做不知情的样子，对她的演技是很大的挑战。

“这些……你做的？”她挑挑眉对凌川说。

总不可能是哪个过路的神仙听到了她的愿望干的吧？有哪个神仙会这么无聊？

可要让她接受这么震撼的场景是凌川干的，她也有点接受不能。

“可能是哪个过路的神仙听见了你的愿望吧。”

凌川一脸这一切与我何干的神色，仿佛在说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你不要把我看的太奇怪。

凌川不承认，菱角也没办法强迫他承认，虽然凌川有时的举动是有些奇怪，但也不像能干出这么大工程的人来。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好吗，可要说凌川不是人，那他是什么呢？妖怪？

凌川的身份像一层迷雾，让她不知所措，比大海横在她面前还让她不知所措。

可不管他是人是妖是神，她都想不出来他接近自己能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