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向下延伸的漆黑的无底洞，整个地表像是被上帝伸勺子挖掉了一块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

“我这是在，什么鬼地方？”

林远悬浮在漆黑的空间里，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潜伏进了风穴当中，使劲冲上前去顺利抓住了小羊羔，却被地下一股吸力控制了行动，完全无法动弹。

随后意识散去，醒来时便到了这个鬼地方。

又黑又冷又空无一物。

林远回想起之前进入袁绍光的意识领域时，也是这个窘迫的情形。

怀里什么东西活动了一下，他吓一跳被对方挣扎开来，原来那小羊羔也跟着他进入了这个鬼地方。

小羊羔冲着他咪咪两句，随后一甩屁股，不知往什么地方跑了。

说来也奇怪，这个空间看上去软绵绵的，但却像踩在云朵上一样，失重的状态中，还能继续向前行走。

“别跑啊，喂！”

林远一边喊，一边跟着小羊羔往漆黑的方向跑去。

四条腿的速度不快，他稳稳地跟在后头，很快到了一个发光的银幕面前，回过神来时，身后的场景也出现了变化。

“这里是，电影院？”

他弯下腰将小羊羔重新抱在怀里，这时它也不再挣扎了，乖乖躺着一动不动。

电影院放映着黑白电影，林远站在屏幕上前面后退了几步，直到他瞧见了电影里反映的内容。

“这个不是袁少芬录像带里面的画面吗？”

重新见到熟悉的剧情，林远很快认出了屏幕上的小女孩，当时三月还讨论了半天分析她的身份。

电影院很大，乌漆麻黑的，座位上零零散散坐着一些观众。

他们没有脸，身上穿着整齐划一的黑白制服，男男女女脸上都贴着一张纸，写着他们的名字。

他试图引起这些人的注意，甚至在屏幕上跳起了扭臀舞，但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

从座位上一扫而过，眼尖的他发现了前排位置上，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人穿着一样的黑白制服，身形却是煲仔饭店老板的模样，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换了一副造型，林远也记得他。

就算不记得，老板的名字也好好地贴在他的脸上。

“老板！老板！”

林远摇晃阿伯的肩膀，半天得不到回应，所有的观众目光都投向大屏幕的方向，一动不动如同僵硬的木偶。

他有点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诡异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林远抱起小羊羔，撕下一根布条绑在它的脖子上，另一头则绑在他自己的手腕上，这样无论它怎样跑都不会跑丢了。

“我们得到电影院外头看看。”林远嘟囔了一句。

拉着小羊羔沿着漫长的阶梯往上走，很快找到了放映厅的出口，推开门一看，外面刺眼的白光传来，他迅速眯上了眼。

场景发生了变化，身后的电影院突然消失不见。

他出现在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车辆从他身侧飞驰而过，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谩骂。

“不怕死的，快滚开！”

“什么鬼，想自杀是不是！”

“我的车还没上保险呢，你不怕死，别拉我垫背啊！”

……

伴随无尽的谩骂声，林远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跌跌撞撞回到了人行道上。

他抹一抹汗，开始观察四周。

“这个地方，不是我生活的城市吗？”

他很快意识到场景的熟悉，这里正是他原来生活的阳城地段。

“这是袁少芬的梦，我进入的，也许是她的记忆世界，这样的话，我知道我要去哪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抱着一只咩咩绕进了一条小胡同里。

还未到煲仔饭店的位置，林远见到一个身材圆润的女人穿着围裙扎着头发，站在超市门前分放传单。

“和电影里长得一样，不过没有屏幕上体型那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