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怀山准确来说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山系。

眼前群山延绵，看不到尽头，郁郁葱葱的树木遮盖住了整片山系，高耸入云，也看不到山顶，而江一言要找的药就在青怀山山系中。

这一次不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事先准备了干粮和足够的水，足够支撑他们起码一个星期。

江一言看了一眼绿皮，手往前指了指，温声道：“麻烦了。”

绿皮点点头，手里牵着卡卡，走在江一言他们前面，开始带路。

魔界一共有数百座山系，青淮山虽说是一座拥有十几座山头的山系，但在魔界还称不上号。它所拥有的灵草、灵药、灵兽数量也是有限的。

尤其因为青怀山太过靠近魔界人界的交界处，经常会有修士来偷偷来采药，采得青淮山差点变秃山。

如今江一言他们走在山上，已经看不见灵草了，不过可以看见山上各式各样奇异的花草。

“小心点，”江一言开口：“这里的花都是有毒的。”

“……都是有毒的，好可惜啊。”玉芽惋惜地看着那些花儿。

卡卡吧嗒吧嗒，趿拉着两条小短腿走在众人的前面，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玉芽。

“因为山上要保护来之不易、集齐日月精华而成的灵草灵药，以及漫步于整座山的灵兽，就会让花草多带一点毒性以保护它们，——魔界的植物越是艳丽就越是有毒。”

“你们要找的药通常是在青怀山山系的三山上。我们现在还在一山，要穿过二山，接着抄小路去三山，”绿皮仔细地讲解着：“但我们穿过一山二山的时候有一个不可避免的山洞。”

“大家要小心注意，还有这一路上，要提起精神来，路上的水果不能吃，花草不能碰，还有这些小昆虫尽量不要让它们碰到你们。”

“唰——”说话间，沈墨拔出剑，朝卡卡丢去！

啪嗒一下，一条长蛇掉了下来，抽搐了两下。

“不错，反应很快。”反应过来后，江一言夸了沈墨一句。那条蛇藏在树上，刚刚卡卡就站在树下，大家一时都没发觉，好在沈墨机敏。

绿皮也吓了一跳，赶紧道谢。“谢谢沈公子”！他拍了一下卡卡的脑袋，生气地说：“叫你注意一点，不注意还非要跟着我来。”

“我知道了，舅舅。”卡卡委屈地摸了摸脑袋，然后愤愤地踩了两脚那个蛇。“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好的我听过保证了，我为你们作证，继续走吧，不要耽搁时间了，”江一言笑眯眯地说。

接着，他走到沈墨并肩的地方，悄悄地小声地凑到他肩头说，“其实你小时候跟卡卡还蛮像的。”

“像？我怎么会跟那个小鬼像！”

沈墨不可思议地看向江一言。瞅了一眼抹鼻涕吧嗒吧嗒的卡卡嗤笑一声。

“绝对不可能。”

江一言看着前面心情颇好，他也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他想起了沈墨小时候，他们像的地方是，一边知道有危险，一边又要去。

只不过，卡卡是贪玩，沈墨是……担心他。

就比如围剿半脸风的那一次，沈墨硬跟着他去，结果伤了脚。他总是这样，让人不放心……却又格外戳心。

像心尖上烫出了一个小洞一样，永远记得这件事，江一言扭头朝沈墨笑了笑。

沈墨也笑了，只不过是唇角轻轻地弯起，他不喜欢笑，但每次他笑时……师兄都会很开心。

这就够了。

树木如茵，参天的大树仿佛支起了一张绿色的网，将众人都罩在里面，越走里面，越感觉阴气逼人，连光亮都暗了一个度，若有若无的雾气出现在了大家周围。

“小心，”绿皮严肃地说，他沉稳的声音回荡在众人之间。徐长风机敏地问，“这是什么瘴气吗？”

江一言怕在雾气中跟沈墨分离了，先一步攥紧了沈墨的手。

“牵着我，不要分散。”他的手抓住沈墨的手，沈墨愣怔了一下。

江一言一边说，“大家都靠得拢一点，免得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