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的声音本就不好听，但沉浸欲海当中的沙哑声音却添了几分慵懒，像午后的屋檐下眯着眼犯困的橘色大猫，收起了锋利的尖爪，露出粉嫩肉垫轻轻地在人脸庞拂过，抓人心扉。

这句话出口。

怀里的江瑜忽然就软了下来，微红的双眸注视着秦念，日夜的思念倾注于此，她想要抱紧秦念，可是手指却颤抖着使不上力。

“姐姐..姐姐...”

委屈、迷恋、低落到尘埃里。

不给予任何回应的秦念是刽子手、是猛兽、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凉薄之月，也是她白日梦中的幻象。

如果秦念是拥有山川河海的神明，那么江瑜是甘愿臣服神明的信徒，只是她对神明产生了爱慕，将这份爱慕封存、埋葬在心底生根发芽，等待神明的雨露降临，破土而出迎着烈阳生长，在昭昭天幕下盛放。

当信徒与神明签订契约的那一天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反抗，所谓的骄傲、轻蔑遇上了神明，全部化为乌有。

红灯区没有规则，只有肮脏如蝼蚁的贪婪欲/望，婊/子和酒相撞，尊严跪在畜生脚下，他们跟怪物纸醉金迷、寻欢作乐。

广阔无垠的大海掀起阵阵浪潮，随着碧蓝天空中海鸥归巢的银白弧线奔向脱离大海的游鱼，化为海水翻滚地热烈，所有的喧嚣都在游鱼纳入海中的那一刻汇聚。

一个巨浪掀起，游鱼顺着浪花的迹象于水中翻滚，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一浪一浪接踵而来。

突然。

天幕黯淡，狂风大作，紫电于空中蜿蜒，带着不可抵抗的势头击向游鱼，留下一道一道薄红痕迹，于大海深处沉沦。

许久过后。

啪——

昏黄灯光驱散了室内黑暗，秦念点燃一支烟倚着墙壁不疾不徐的抽着，灰白雾气从她唇齿间泻出，薄雾于空中打了个圈，随即消散，徒留一室尼古丁的苦涩味道。

当视线被眼罩遮住，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听觉和嗅觉上，室内正中间的江瑜鼻翼微动，嗅着红酒味道的香烟雾气，躁动的神经和剧烈的心跳随着熟悉的香烟味道平复。

细长高跟踩在木板上啼嗒作响，秦念站在江瑜面前，躬身将她的下颌抬起，伸手摘下了眼罩，清丽的面容印刻眼底，能清楚的看到颤抖着的湿润睫毛。

“睁开眼，看着我。”

是秦念不容拒绝的态度。

江瑜缓缓睁眼，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她看到秦念红唇微动，香烟雾气扑面而来。

“疼吗？”

江瑜听到秦念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