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赵潜见他被苏言筱抓着抽不开身，只好起身，让厨房的人煮一碗醒酒汤，再备好勺子，捧着食盘进了屋里来，放在四足矮桌上，悄声走开，还顺带关上了门。

关上门之前，赵潜站在门口，一脸沉重，语重心长地劝赵泠道：“子寒，阿筱是个挺好的女孩，一会儿你……尽量温柔一点。”

“咳咳咳……”赵泠听后，呛了一下，转过头瞪了赵潜一眼，道：“我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这样啊！”赵潜居然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来，道：“那我走了，你与人家要好生相处。”

赵泠没有回应，赵潜吱呀一声，轻轻关上了门。

好生相处？

赵泠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被她口/津濡湿的衣料——这是被苏言筱咬的，上面水渍赫然显出她的牙印来，证据确凿。

她咬得不疼，只是酥酥麻麻，让他有些情迷意乱——咬着不疼，但他忍着疼。

咬过赵泠之后，苏言筱自己也觉得累了，枕在他大腿上，乖巧地睡过去，嘴里还小声喃喃着他的名字。

之所以说她酒醉之后乖顺，说的便是这种时候了，头发服服帖帖散落在她侧脸，眼睫轻颤，两瓣樱唇嗫嚅着，不知在梦呓什么，侧耳听去——

“赵子寒，你的脸……拿过来，给我捏一捏。”

“…………”

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大的野心。

趁着她睡着，赵泠终于抽出被她攥紧的手，手掌抹去她嘴边的口/津，给她灌下醒酒汤之后，掖好她的羊绒夹被，遮起她的脚踝，起身到里屋换了一身家常的宽松衣裳。

脱下衣服时，看到身上这里一小块，哪里一小块，都是浅红的牙印，小巧可爱，小月牙一般，落在他肌肤上。

他低声道：“猫一样爱咬人。”他说出口时，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责怪她的意思，反而有些欢愉在。

醒酒汤在苏言筱五脏六腑逛过一圈之后，一点一点唤醒她每一处被柏叶酒沉醉的神经，渐渐苏醒过来，揉了揉眉间，坐直起来，后往后颈摸了摸，伸个懒腰，半睡半醒。

抬眼扫向周围，还半眯着的眼瞬间瞪大——她这是在哪里？好像是赵泠的房间。

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呼……幸好是躺在地上，要是躺在他床上，我就完蛋了，辱没上司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一定睛，就看到赵泠那张冷月如霜的脸。

他正坐在四足矮桌前，袖口卷起，露出一截青筋突显的手腕，领口微微敞开，颈脖与锁骨呼之欲出。

捧着一本《太平广记神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低头看着书，眉间微蹙，窗纱上，映出他侧脸的轮廓。

一盏热茶在桌上，热气缭绕，也化不开他覆了霜的脸。

她掀开身上的羊绒夹被，起身问道：“赵子寒，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醒了酒的她，嗓音还带有甜腻醉人的缱绻尾音。

赵泠眼皮都没抬，但说道：“酒醒了就走。”用食指将那一盏热茶推到她面前。

苏言筱见他冷淡至此，也不多问，喝了半盏热茶，砸了咂舌，天青茶，最能醒目清神，茶香压下口中尚存的酒气，醒一醒神，再捋顺了散乱的青丝，便往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转过身，缓缓走向他，问道：“没发生什么吧？”

苏言筱显然是看到了他颈脖上、锁骨处、手腕上、手背上都落了小月牙一般的牙印，只是她不敢明着问，故作镇定。

“这次没有，因为……”赵泠抬起头来，挑眉看她，道：“时间不够。”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番，盯着她脚下，道：“你再待久一些，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此话一出，眼前的人一溜烟，不见了，接着，便是她艰难翻墙时发出的哼哧哼哧声，然后，伴随着她诶哟喊疼的，是她脚砸地之声，再然后，是她哆哆嗦嗦迎着夜风吹散身上酒气的声音，过了有一会儿，便是她被她阿姊斥责的声音。

赵泠手上的书，仍旧是上次他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