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筱嗤鼻哼一声，道：“小气！”

“你大方，来，把你的手给我摸一摸。”赵泠朝她摊开手，道：“我最近学了些摸骨算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来给你算一算如何？”

苏言筱只犹豫了一会儿，就把手递给他，直直伸到他面前，道：“给你。”

有些事，她做得，赵泠做不得。

赵泠又打了一下她的手，道：“收回去吧你。”

苏言筱笑道：“你看，我是真大方吧！”

占尽便宜的苏言筱挖了一勺荔枝冰酪，埋头吃起来，眼睛偶尔瞥向楼下杨家豆腐对面的香袋摊子。

只见杨也遇走到那香袋摊子面前，与那位卖香袋的小娘子好生劝说道：“这位小娘子，你的香袋气味太浓郁，与我的豆腐串味了，我们商议一下，是你挪还是我挪？”

那卖香袋的小娘子很好说话，笑盈盈的，露出小虎牙来，道：“这位郎君，实在对不住，我竟没发现我的香袋影响你的豆腐了，我既是后来的，那自然是我挪。”

说着，卖香袋的小娘子就要一个人挪摊位，杨也遇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去帮忙的意思。

那个卖香袋的小娘子对他发出了求助的眼神，他竟只是说一句：“小心些，别撞着别家的摊子。”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豆腐摊面前，与他娘说起了话。

苏言筱在楼上嘀咕着：“他怎么就不肯出手帮一帮？”

赵泠冷冷看着楼下这一幕，他看见的，与苏言筱看见的，不同。

他看见：杨也遇在观察着那卖香袋小娘子挪摊子时的步伐，偶尔与她说几句话，探听卖香袋小娘子的气息。

他起身，与苏言筱道：“走了。”话毕，下了楼，结了账，出了东来茶馆门。

苏言筱蹬蹬蹬下了楼，跟上去，问道：“为什么你付钱？”

赵泠偏过脸，斜乜她一眼，淡淡道：“觉得你可怜。”

隐隐知道一些真相的赵泠，觉得苏言筱可怜。

苏言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眼底黯淡了一瞬，抿了抿唇，却不追问他从隐觉寺和田家小宅那里知道什么，而是歪着脑袋，抬眼，笑着问道：“我可怜吗？”

赵泠走在前边，点头：“嗯。”

苏言筱跟在他后边，道：“那我想吃羊角奶酥和樱桃冰花，还有紫薯粘糕，藕夹虾肉，蟹肉和……”

赵泠转过头，盯着她，想想她那错综迷离的身世，最后叹一口气。

“好。”他答应道。

苏言筱眼睛一亮，继续道：“那我想买花伞，描着很多碎花雀鸟样式的花伞。”

“平日你不是都撑着青阳伞吗？你什么时候喜欢花伞了？”

“我这一身官衣服陪着青阳伞合适，撑着花伞很违和，花伞得陪着女裙才好看。”

“你一年又不穿几次女裙，买花伞做什么？”

她即使是穿女裙，也大多是在家里穿，很少会穿出府来，用不着撑伞。

“但我喜欢花伞，漂漂亮亮花花绿绿的多好看呀！”

“好。”

“这你也给买？”

“嗯。”

“我到底是有多可怜？”

可怜到，赵泠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可怜到，你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知道。

苏言筱想着那卖香袋的小娘子刚才挪摊子十分辛苦，便到她摊子上，打算买几个香袋。

卖香袋的小娘子正坐在摊前休息，小手指轻轻翘起，捏着香罗帕一点一点拭汗，白白的小脸涨红，捂着心口喘息。

我见犹怜。

她见着来客人，立马露出笑来，虎牙小小巧巧，她甜甜一声，笑问道：“客官觉得那一个香袋好看？”

不问她买不买，倒先问她哪一样好看。

苏言筱正要指着一个精致的月白色水波纹鹭鸟香袋，在一旁的赵泠却横插进来，指着角落一个花样夸张又艳俗的品红色香袋，道：“这个。”

卖香袋的小娘子和苏言筱纷纷看向他，且带着鄙薄，怀疑他的眼光。

苏言筱想起上次他选品红色花灯，那时候觉得他是没别的选择了，现在看来，赵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