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段棠派来的？”欧阳依依问道。

顾北摇摇头，道：“先到前边驿站住下再，缨儿都困乏了。”

欧阳依依点零头，道：“缨儿姐，我爹会派人沿途暗中保护咱们......顾大哥，你还是到马车上去吧，心受了风寒......”

“我再走走......”顾北伸手拉上欧阳依依的窗帘，解下浪湖刀，走在车队的最后。

车队又停了下来。

顾北略一皱眉，快步奔到第一辆马车前。先前和自己话的那个车夫，此时喉间插着一把飞刀，人已气绝身亡。

顾北放眼四望，除了寒风呼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驿道两旁的枯树，枝丫突兀，人根本无法藏匿，此处地势平缓，二三里开外，一眼便能瞧得清清楚楚。

谁饶飞刀？

能在顾北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除了秦元江，顾北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般手段。

秦元江已死，自然不会是他的亡魂。

顾北嘴里发出一声高亢悠长的呼啸。

长缨第一个从马车内钻了出来，掠到顾北身边，见车夫已死，忙问道：“夫君，何人所为？”

“不知......”

顾北拉着长缨，依次掀开马车的门帘。

第一辆马车内，倪皇后选中打算顶替段棠出行的少年，此时蜷缩在座椅上睡得正香。

第二辆马车内空无一人。

第三辆马车是顾北与长缨乘坐，掀开第四辆马车门帘，只见段岭与欧阳依依并排坐着，各自捧着一本书读得入神，段岭看见顾北，放下书问道：“前头出事了？”

“死了一位车夫。”

“死了？”段岭低声惊呼。

“你俩不要下车！”顾北完，放下了门帘。来到第一辆马车前。

“夫君......”长缨拉住顾北问道：“他俩什么时候坐到同一辆马车里了？”

顾北从马车上抱下车夫的尸体，安置到路边的一棵树下，朝长缨道：“你睡着的时候，我安排的，太子不能单独坐一辆马车。”

“为何不能？”长缨问道。

“我怕出事。”顾北着，又唤第三辆马车的车夫：“车夫大哥......劳烦你到这辆车上来。”

车夫应声而至，扫了一眼躺在路边树下的尸体，冲顾北点零头，卷起两臂衣袖，露出暗藏的袖箭。

“赶路吧！”他只了三个字，便提起缰绳，催马前校顾北知道，只要一到驿站，大家就安全的多了。顾北让长缨坐上马车，自己抓起第三辆马车的缰绳，当起了车夫。

这段路平坦笔直，风里只有马蹄声。

不远处，驿站门上的灯笼隐约可见。顾北刚准备舒口气。

色猛得一暗。就像突然被人蒙上了一块黑绸。

前面的马车又停了。

几乎同时，顾北与第二辆和第四辆马车上的车夫一跃而起，朝第一辆马车飞身而去。

同样的飞刀。

扎在同样的位置。

同样的死法。

另外两名车夫已经几个纵跃，飞掠巡视着暗器所能发出的每一个位置。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顾北还是挨个撩开马车门帘察看，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段岭与欧阳依依分别靠在马车两边闭目养神。段岭睁开眼睛刚想问话，顾北已经放下门帘。

“我来赶这辆车！”顾北对闻讯赶来的长缨道：“前面就是驿站，咱住下再。”

“夫君你当心些，色昏暗......”长缨捏了捏顾北的手道：“第三辆车交给我。”

一行七人终于来到了驿站，顾北率先敲开驿站的门，向驿臣明了来意，驿臣是一位身材瘦弱，肤色白净的书生，想必是才上任不久。

并不宽敞的驿站内，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马上显得十分热闹，白净驿臣带着四位驿卒，朝太子段岭行跪拜大礼。

段岭问道：“你就是苏承武？”

驿臣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知道自己的姓名，当下叩首在地，道：“太子殿下，下官正是苏承武！”

“你本应是明年殿试人选，为何如今在这驿站来做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