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抚了抚黑珍珠柔软的毛，毛下冰冷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伤撑不了多久了。”

黑珍珠仿佛还有知觉，他半睁着金黄的双眼，乌黑的瞳仁蒙着泪：“阿箐……的魂魄……”

“……”岑越闭上眼，不愿去面对那样伤心而恳切的眼睛：“魂魄是辛夷夺走的，但是辛夷只不过是中转站。”

“他……自己的力量都已经用尽了。”

“靠消耗神魂来维持形体，走出清虚观。”

“所以，辛夷没有吃掉陈姑娘的魂魄。魂魄在别的人手上。”

黑珍珠便没有再说话，他半睁的眼里，滚出泪珠来。如果不在辛夷的身体里，那又该去哪儿找出阿箐的魂魄呢？找到又有什么用？找到也该为时已晚，无法送回阿箐的身体里。

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爱的那个可爱的阿箐了。

“对不起。”岑越握紧黑珍珠的爪子：“我……会拼命找的……”

黑珍珠费力地挥开岑越的手，头扭到一边，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

“我带他先走了。”颉虞见状，安慰地用头顶顶岑越的手，顺着山路迅速离开了。

岑越呆呆站了一会，半晌，他抹了抹眼，目光转向了清虚观。燕……没有出现，他潜入清虚观，可能会被青择发现，说不定还会被捉住。清虚派是正统道家，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杀死妖怪。但是就像前去陈府之前，心中莫名生出了‘必须去’的预感，此刻，清虚观这一趟他也非去不可。

不去的话，将会有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

“你叫我干什么？”小鸟扑闪翅膀的声音悄然出现在嘈杂的雨声中。燕静悄悄地落在一根细枝上。

“求你帮我一个忙。”岑越一指清虚观。

“陆生明已经去了。”燕不满道：“你不相信他会救那棵树？”

“他会，但是……”岑越捏紧了拳，低下了头。

许久，燕落到他肩头：“好吧。看在那棵树的面子上。”顿了顿，喃喃道：“我还没有停在过玉兰树上歇过脚，不知道他的树合不合脚感啊。”

“会的……会的。他是一棵非常好的玉兰树！所有鸟都会喜欢的玉兰树！”岑越大声告诉他，反身冲进了清虚观。

燕的隐匿术果然无人能及，他们潜入青择的庭院，就像一滴雨水落进了大海，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那棵盛开的玉兰正在落花，一朵朵，一朵朵地凋落，满庭院都是玉兰清幽的香气。岑越变成狐狸，头上顶着燕，躲在草丛里。他们周围，全是凋谢的玉兰。

燕用尖喙啄了啄花瓣，轻声道：“这的确是一棵好树。”

“不过，我是不会往树上落的。”

“是谁在他身上缠了那么多禁制？”

岑越没有说话。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是青择和陆生明的声音。

“前辈指的是这棵玉兰树？”

“正是他。”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树。”

“可他造出滔天罪孽，我……留不得他。”

“前辈做个见证，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在场没有人反应的及，青择上一秒尚且温情脉脉地抚摸树干，下一秒便翻掌贴了一张真火符。

真火符泛起金光，玉兰树顷刻间燃起滔天火焰，漫天瓢泼的雨水，也没能浇熄一丝火苗。

“快，趁真火灵力还没侵入树根！快！抢一段树根出来！“燕疯狂啄着岑越脑袋，催促他道。

岑越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听从燕的话，从泥中挖出一段树根，咬断衔在嘴里。

倾盆大雨中，玉兰树发出噼里啪啦火星迸射的声音，绿色的枝叶在灼热的火焰中卷曲，冒出新的火苗。青择的脸被火光灼出通红的伤痕，他一步未退，任凭火焰舔着他的脸，静静地抬头注视玉兰树。

辛夷的人形在陆生明怀中，如同呼应他在火焰中烧成灰烬的本体，慢慢裂成无数发着光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如同一朵玉兰的残瓣。

碎片四下飞散，岑越愣愣追随着它们。猛然，天空雷电劈闪，他在蓝白色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