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最后的遗孤吗？

陆生明未没在护国将军府逗留许久，还没等岑越想明白，他便穿墙而出了。

岑越急忙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眼见陆生明猛地变了脸色。岑越顺着他的眼神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站着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狼。

这只白狼同方才那只一模一样，抬起头颅凝神望着护国将军府，从额头上飘出一团白色的雾气，沿第一团雾气的方向飞入了护国将军府。

“……怎么又有一只？难道是那只白狼又跑了一次？可我亲眼看到那只白狼跑进了宫门，没有再出来。”岑越不禁慌张，竟然有两只白狼？他的确是亲眼所见第一只白狼扑进宫门之中，又一直等在护国将军府门口，若那白狼复又出宫返回，他不可能看不到的。

陆生明点点头，他似乎心中已有猜测，但没有十分把握并不愿意多说。至此今夜的探查作罢，两人回到了投宿的客栈。

接下来数夜，陆生明都带着岑越在朱雀大道上研究白狼。一连查了几日，终于确定了白狼夜游的规律。

“每夜子时开始，从长安城南门正门明德门奔出，顺朱雀大道直入宫门，其间唯有在护国将军府前会稍停片刻，直跑到天光放明，然而一晚只会跑九趟。纵使夜晚随节令变得渐长，它依旧一夜九次，天亮即隐。”

“这是一种术。”陆生明断定道。

“是什么术？”岑越和颉虞两只小兽并排蹲在桌子上，瞪着圆眼睛津津有味地听他讲。

陆生明摇了摇头。

颉虞失望地趴下，岑越担忧地皱起了眉：“那这种术是干什么的？”弥漫着妖气的术，绝对不是对人类有益的术法。

“不是什么好东西。”陆生明叹一口气：“你先放下这件事。”

岑越立起身，瞪大眼睛。

“去方山探望探望国师。”陆生明眼中弥漫着忧虑：“我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岑越惊得一抖耳朵：“璋华哥哥会出什么事？”九尾的天狐，离成仙只差一道雷劫。在岑越这只小狐狸眼里，璋华顶天立地，什么麻烦都能轻描淡写挥手解决，断不会遇上难事的。

“出了事，也是他自找的。”陆生明抚摸岑越的脑袋：“你可不要傻乎乎地掺和进去。”

岑越一愣，陆生明警告的神色极为严厉，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和岑越一起去。”颉虞伸了一个懒腰，甩了甩脑袋，随意道。陆生明立刻点了点头，看他的模样，似乎觉得颉虞要比岑越靠谱得多。

岑越反驳不能，只好带上颉虞前去。

一进方山，岑越就预感山中约莫有大事发生。与之前方山生机勃勃的气息截然不同，山中的生灵变得死气沉沉。从山脚到山腰，唯有瑞德仙君庙周围的桃花林还保持着生机。

这让岑越微微放下了心，起码远行在外的朱水十分平安。

但璋华的情形似乎十分不详。镜花水月被严密关闭，无论岑越怎么敲门，镜花水月内的璋华都没有丝毫动静。他又无法突破结界，只能在桃花林中一圈圈地转来转去。

“这样不是办法。”颉虞说：“去找那棵玉兰树。”

岑越顿时慌乱：“什……什么？”

“你不是把他种活了吗？”颉虞疑问：“该不会没有神志了吧？”

岑越大惊，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在老实交代和装傻充愣里左右摇摆。

“我没告诉陆生明。”颉虞直立，用前爪拍拍他的脑袋：“放心好了。”

岑越犹豫片刻，低声道：“他的魂魄参差不全，只是活了，不清楚有没有神志。”

“去看看好了。”颉虞说：“总比在这打转是个办法。”

自岑越种下辛夷，璋华应该对他诸多照料。桃花树下原本只有小指高的树芽长得有手臂长短。若是没有璋华的帮忙，他得花费数些年来长。

让人欣慰的是，辛夷虽常陷沉眠，却已经可以维持清醒的神志。

“国师他最近有些忙。”

“详情我不清楚，但他十二天之前便闭关了，皇帝来请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