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雉鹰。”珞殷第一个分辨出它们的轮廓。

“这么多？少说也有五、六十只吧？”宁堪盯着空中，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等于宁家所拥有的总数了。”

宁堪放出去的那只在空中与雉鹰群会合，不停盘旋在赤水江畔，却并非是绕圆形，而是飞到岸边却又像被什么挡住一样，贴着江畔打了个弧，再度往嵩峻内飞，复尔往返。

“奇怪。”睚欣咕哝了一声：“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想了一会儿，却发现竟然会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场面。

“看来，得回一趟沁园。”睚欣低声道。

风陌听到沁园二字，拧头看了他一眼，问：“是那个藏有全套六道六相六合六荒针的地方？”

睚欣也看他一眼，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江雪门的一个老大夫，当时就是他用你给的金针给珞殷治风寒，治完之后，他告诉我这套针的名字……这么一提，那老大夫的确是有几分刻意？”

听着风陌的话，睚欣便思考了起来，珞殷却突然“啊”了一声。睚欣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珞殷则低声凑到他跟前说：“十万两悬赏的事情又忘记问了。”

睚欣听完这句，眉目微微一僵，道了声：“原来如此。”

珞殷知他又想明白了一切的始末，便等他解释，谁知道他竟然只是摇头。

风陌等人一脸莫名，更想求个答案，就连最熟知雉鹰的宁堪都看着他，等待回答。

过了许久，睚欣却只是吩咐：“把上面那些雉鹰都抓进笼子，带回去给宁坅，让他详细说给你们听。”

之后，无论是谁问他，他都不再答话，自顾自的沉吟了起来。

众人无奈，只好去附近城中又置办了几辆马车和许多鸟笼，珞殷也帮着大家抓好雉鹰，送进笼子。

翌日，赤水渡口。

如同约定的那样，已经有月羲苑的属下站在船头等待。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见到君迁子。

问过船上的月羲苑之人，才知道，君迁子已经连夜赶回月羲苑。

珞睚二人对视一眼，睚欣闪身到了船上，低声与月羲苑之人交谈几句，就见那人显然已经被君迁子嘱咐过，很听吩咐。

没过多久，在风陌等人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见那人又另外找来一艘最多只够乘二人的小船。

“突生变故，我和珞殷必须先赶往它地。多谢此行关照，就此别过。”

睚欣对芙风楼一行略一拱手，便跃上小船。

珞殷已经拿了行囊，提着剑对风陌等人拱了拱手，也纵身上了小船。

“等等！”

风陌急忙撑着拐杖从马车上跳下来，朝渡头飞奔而去。

三伏快手快脚跟在后面，两只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行囊。

“少爷慢点跑。”

睚欣站在船上看着他，似是有些不解，问了一句：“怎么？”

“当然是跟你们一起走啊。”风陌说得理所当然。

“船小。”珞殷只回了他两个字。

风陌嘴角抽了一下，咳嗽一声忍住火气，道：“感觉最近怪事很多，我顺道跟着你们两个，有什么也好帮把手。”

睚欣横扫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嫌弃。

“你那脸什么意思？”风陌觉得鼻子有点歪：“你们等着，陌某就算一只脚也要跟你们拼了！”

“天下第二么，怎么拼都是第二。”睚欣冲他笑得万分好看。

风陌那个气，鼻子都要掉了。

宁堪趁着他们说话，已经把自己宝贝的“话不多”弄上了大船，并对月羲苑的人一指那小船，动作特别干净利落。

“跟着前面那艘船！他们去哪我们就去哪！”

他的嗓门又大又响，小船都给震得颤了两下，简直一派威震山河。

睚欣一看他那气势便摇了摇头，随即让珞殷又把行李搬回到大船上，等风陌和三伏还有芙风楼一干人等上了船，就看见睚欣还在摇头。

大船起锚出发，依照睚欣的要求顺着赤水朝西面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