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谋事战略，博古通今，包罗万象，非凡传奇……以及，天帝之师。”

“天帝之师？”

珞殷早晨醒来，循着熟悉的说话声望去，发现客栈房间窗户开了一扇。

睚欣穿着白色单衣坐在窗格上，两条腿伸在窗外面，像个孩童似的光着脚，晃着腿。

微风来时，睚欣迎风微微眯起眸子眼，一副自在惬意的模样。

春季温暖，珞殷到不担心睚欣会着凉，可他看着睚欣坐在窗边的模样，心下就莫觉得那个正坐在窗边的只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无踪的虚影。

珞殷皱眉看着睚欣所在的方向，半晌不敢眨眼。

睚欣回头就看见珞殷呆愣地模样，便笑着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

最后，他又补一句：

“这些所指皆是——沁园之主。”

珞殷移开视线，侧头扫一眼对面的床榻，毫不意外地看到床铺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而那个坐在窗格上的人，肯定整宿都没睡过。

珞殷不禁回想起在虞宫的时候，当时他不知晓睚欣有点着灯睡觉的习惯，睚欣就曾在桌边静坐半宿。不久前在蜀地的时候，睚欣偶尔也会在黑暗的客栈房间里静坐大半宿。现在，甚至变成了整宿不睡……

在虞宫的时候，睚欣不过伴宿没睡，次日就困得要命，赶路都睡眼惺忪。现在他整宿没睡，面上却毫无困意，精神抖擞的望着下面的街道，仿若在期待着什么到来。

珞殷看着他的模样，略偏头想了一阵，估摸着在蜀地的时候，睚欣大概是忙着琢磨如何赢回被录未和岐伯赌输出去的两件上古名器。现在他大概是如同孩童般，面对即将发生未知趣事，期待得整夜不眠。

想明白睚欣的小孩子脾气，珞殷暗自松了口气，利落地翻身起床。先行穿戴整齐才去帮睚欣拿了外裳，走到窗边递给他。睚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伸手接过来，胡乱把胳膊伸进衣袖，也不系衣带，继续坐在窗格上晃着腿。

珞殷暗自叹气，却不纠结于这些小事，继续方才未尽的问话。

“你是说，沁园之主是天帝的师父？”珞殷问。

“确切说是老师，而不是师父。”睚欣钩着嘴角解释：“沁园之主只教天帝，却不引导天帝，更不左右天帝的想法。”

“什么意思？”珞殷不懂这二者的区别。

“天选天帝以天启为证，无人质疑。却是什么人都有可能被上天选中，哪怕是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小民。那位得天启之人，可能根本不知天下事，也没有治世才学，甚至没有执掌天下、统领大小官员的能为……如果，让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做这天帝，天下可不得乱套？”

珞殷点头，却不禁疑惑：“可是，得天启的天帝大多不都为百姓所夸赞吗？”

“民间关于天帝的传闻，大多的确都在赞誉天帝。”睚欣颔首，解释道：“自古以来，民间都有传闻说天帝文武双全，更是治世之才，所以，才会得到上天眷顾，才能得天启，成为天帝……其实不然。”

珞殷略偏头看向睚欣，睚欣则继续为疑惑的珞殷解答：

“其实，天道高悬，天意难测，而天启选天帝，亦是毫无定数。除开关外之人、白景以及沁园之主以外，其他任何关内之人都有可能被天启选中。”

珞殷听得怔住。

睚欣瞥一眼珞殷表情，了然地笑道：“既然天意难测，天帝亦可能不知天下事，这天帝入主天都府后，就必须要一位可以教会他所有一切的老师。”

听到此处，珞殷忽然明白，为何睚欣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一脸兴味盎然地期待模样。

因为，睚欣是沁园之主，即是天帝之师。

而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得天启，成为天帝，成为睚欣的弟子。

这怎能不让他盎然地期待？

“那老师与师父究竟有何不同？”珞殷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老师只教不导，师父则有‘师’与‘父’两种意思，需要‘教’且‘导’。”睚欣解释完怕珞殷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