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睢冉见石暖阳哭得伤心有些于心不忍，伸手轻拽石舒阳的衣摆，附在他耳边悄声问，“要不试试？好歹是你妹妹，虽然你户口迁出来了，可亲子鉴定也能测出你们的兄妹关系……”

谈睢冉把前几他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堵得哑口无言。

石舒阳也不是真打算袖手旁观，只是背后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被石暖阳这白眼狼反咬一口。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牵扯到谈睢冉他就一百个不愿意。

“她就是个不定时炸弹，留你身边随时得炸，再加上这事儿本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我收留她等于跟家里公然叫板，你再帮忙他们更会把你算在里头。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找石开阳而找我？别把她当单纯的女孩看待。”

她拉着他到阳台，转身锁上阳台门。

“她不一定能挨得住，真挨得住也能留在身边看着。她本质不坏，只是骄纵了些，稍加引导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再者，你妈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两，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还是你不信我能治住这丫头？”

“我虽没什么能耐，治她还是有办法的。你放心，我绝不给她开后门，要我安排可以，从基层开始。保洁、门店销售、秘书助理都轮个遍，最后能不能留住全看她自己本事。”

石舒阳微勾嘴角，一时不知该夸她能耐还是损她鬼心眼多。

“行吧，你看着办。但她不能再住这儿。”诸事不便，想跟她亲热都得跟做贼似的避着石暖阳。

谈睢冉五指轻挠他的胸口嘿嘿坏笑，“我懂我懂！”

石舒阳把人拦腰扛在肩上跨进屋里，全然没顾忌石暖阳的存在。

谈睢冉再次落地时已经回到餐桌边了，她红着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生理性血液上头涨红了脸。

她清清嗓子抬头看向石暖阳，“我给你安排工作不难，但肯定得从基层做起。”

石暖阳见她终于松口，捣蒜般直点头。

“你别急着应承，先听我把话完。下至门店上至总部都有学历要求，你只有高中文凭，我要服众不可能利用职务让你空降，再者你的学历摆在那儿，你要明白这一点。”

“旅游行业你也从未涉足，我不可能直接把你安在专业岗位，所以等你熟悉公司环境之后再让人带你上手。还有最后一点，磨掉你的公主脾气和公主病。”

石暖阳低头嘟囔，“你才公主病……”

谈睢冉听得一字不漏，轻笑一声，“我没有公主命自然没有公主病，即便有也有能力在社会上很好的生活，你呢？有命有病却没能力，生存都难何谈生活。”

“那你打算让我从什么职位干起？”

“公司保洁。三个月后给你轮岗，都是些端茶倒水的职位。表现得好一年半载后给你转内岗，表现不好就继续搁下边呆着直到你被开除或者你申请辞职。”

石暖阳：“……”

“有其他选择吗？”

“没樱”

“我不校”

“不强求。”

谈睢冉起身收拾碗筷，石舒阳也跟着钻进厨房帮忙洗碗。餐桌边只留下石暖阳一人。

石暖阳长久沉默后，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出门去了。谈睢冉在厨房里听见关门声抬头望向石舒阳。

“走了？”

“走了。”

“得亏她不愿意，不然让你母亲知道了，非得扒我皮啖我肉。她宝贝了十八年的女儿去给我当保洁……啧啧啧，我也是真敢想。”

石舒阳轻叹口气，“她应还会回来。”

谈睢冉猛一抬头，想从他脸上找寻一丝玩笑的意味，无奈他表情太过于认真。

“她出去碰壁就会知道你的用心。”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谈睢冉把湿漉漉的手擦在他的t恤上，盯着他胸前的水渍苦恼。

要不是看在石舒阳的面子上，私心里她是不愿意揽这瓷器活儿的，惹事精不，别人指不定还以为她伺机报复。

她允诺保洁职位一方面是想磨石暖阳娇纵的脾气，一方面也存了让她知难而退重返校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