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汐隐约感知到了什么，只是她望着金边眼镜后面那双邪魅的丹凤眼，还是将问号忍住了。

战北野要做的事，不是她可以过问的，她不可以讨他嫌。

战北野招手要她过来。

莫小汐抬头，看到他冷毅的下巴上面一排新生的胡茬，战北野左手的拇指从那上面撵过。

战北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刹那过后，复又了然的样子。

他拍着莫小汐的脑袋：“三个月以后，我让人来接你。”

“哦。”莫小汐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小声问他：“漠月呢？”

战北野抚摸她脑袋的手掌突然停顿……

莫小汐问的不是他，不是：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要去哪里？

你会做什么？

你还会不会再受伤？

而是问起了照顾过她的漠月。

难道自己在莫小汐心里还比不上漠月？

战北野的口吻陡然变得幽森：“莫小汐，我才是唯一可以主宰你命运的人。”

“啊？”

这回答完全答非所问。。

但是，关于战北野说的这一点，莫小汐当然知道。所以，她才会用尽心思的讨好他，顺从他，牢牢的靠着这棵大树。

只是莫小汐反应慢了一些，立刻就被战北野惩罚般的捏住下巴，来凝聚她的注意力。

因为吃痛，莫小汐眼睛里都是惶恐。

她立刻表白：“知知知……道了。”

战北野舒展的眉宇之间仍然写着：我很不满，快来讨好。八个大字。

莫小汐揉着快要脱臼的下巴，转身狗腿的给他倒茶。

……

莫小汐开始跟着王神人学习辨认穴位。

人体总计穴位有720个，医用402个，其中要害穴位有108个，有活穴和死穴之分，不致死的穴为72个，致命为36个。

在教她辨认穴位之前，王神人说：“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

莫小汐听的头皮发麻，王神人不仅穿的旧，语言也这么旧，她拿着笔记本，硬着头皮说：“师傅，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是……”

王神人并没有不耐烦，反而异常有耐心：

“穴并不是孤立于体表的点，而是与五脏六腑的组织器官有着密切联系。并且穴位是输通双向的。从内通向外，反应病痛；从外通向内，接受刺激，防治疾病。所以，穴是疾病的反应点和治疗的刺激点。

而我们用毒者，可以借助活穴排毒，也可以利用死穴杀人。”

然后，王神人拿出一个标注满了小点点的赤裸铜人：“把这上面的穴位对应点牢牢记熟，给你三天时间，我会找具尸体，让你练手。”

“三天？”莫小汐惊的手抖，这么多位置都要牢牢记熟：“那不可能的了？就是死记硬背也得半个月，要熟记更得长年累月的累积。”

王神人看不出悲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淡的说：“就三天，如果三天后你完成不了，我就跟你解除师徒关系。”

啊？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随便？”

王神人浑浊的眼睛里，死水一样的沉静，没有任何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