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念的担忧，顾子言其实并不能给她一个百分百准确的答案。

未知因素依旧存在，他对于占卜之事并不是很精通，大概算也是算不准的，所以他其实没有办法给罗念一个准确的答复，告诉她她与那个孩子究竟是可以一直留在昆仑山，还是必须离开，亦或是住了几年之后依旧是逃脱不开被迫离开的命运。可这些事情出来未免太让这姑娘难过了。

“我无法给你准确的答复。”顾子言这样道，罗念只是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他，不过从她的神色来看，大概也是明白了顾子言的意思的。

“我知道了……”罗念应道：“我，我其实也不是想要……哎呀，怎么呢……反正就是，不管今之后我与少主是否能留下亦或是必须离开，过着逃亡的颠沛流离的生活，总之，还是很谢谢花神大人您愿意为我疗伤，也很感谢凤栖长老愿意帮忙带少主回来，不管结果怎么样”

“我知道，做为灭魇族的带领人，其实这并不是凤栖长老的本意，我的族人们也一定会很清楚这一点的，我们不会怨恨凤栖长老，也不会怨恨昆仑山，如果……我是如果，”罗念放下碗，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郑重而抱歉万分的道：“如果今日之后我们必须离开昆仑山，希望，希望花神大人您能替我向凤栖长老道一声歉。”

“为什么不亲自去呢？”顾子言反问道。

“我……我那，在北境宗后山的时候，因为遭逢变故太多，心里……很难受，所以看见凤栖长老的时候我，我”罗念几番纠结之下，才接着：“我了很过分的话，是什么话我就不再复述一遍了，我怕您也……总之！”罗念一双手快要在无意识之间把自己的裙子揪揉到破了，她又：“希望，希望到时候，如果我们真的要离开昆仑山，花神大人您能帮我向凤栖长老道一声歉，我……我实在是，没有脸面亲自到凤栖长老面前去向她道歉了……”

“凤栖长老……”顾子言低声呢喃了一句，罗念抬头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仔细看会发觉他的这个笑容里似乎带着些许不太寻常的宠溺，随后才听他接着道：“凤栖长老其实是很好的一个人，她并不会对你过的一些话很介意，你们突遭变故，悲愤之下会出什么话来其实都情有可原，凤栖长老不会不理解你们的。”

“我知道的，”罗念苦着一张脸的道：“我知道凤栖长老那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凤栖长老……她其实也很累的，对吧？”

“正如昆仑仙尊与昆仑山相连，”顾子言吃完了饭，他放下筷子，心中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两个狼魇一族最后的孩子今日是必然会留在昆仑山中，便有心想要多些什么，他：“凤栖长老其实也代表着鲲海的一部分。”

“因为她是鲲莲所化吗？”罗念轻声问道。

“嗯。”顾子言应了一声，斟酌着应该跟姑娘些什么，想了片刻之后才接着：“鲲莲千百年难得一遇，更别是修炼化形的鲲莲化身，与其他诸多鲲海所孕育出来的妖不同，鲲莲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鲲海，鲲莲所化妖身，可通过修炼而取得鲲海的某种认可，因此也就能够获得借助鲲海兴风作浪亦或是平息大浪一类的事情。”

“我从未听过鲲海发过大浪之灾。”罗念忽然道。

“因为凤栖长老在昆仑山，也因为昆仑山在鲲海之前。”顾子言道，罗念听着心中越发觉得大能者们果真与世间万物紧密相连着，所以世间规则确实是公平的，大能者之所以成大能者，也因为他们身上所需肩负着的责任也就越强。

“法则”其实很公平。

“昆仑仙尊与凤栖长老二人相互维持着昆仑山的镇压作用，直至下一任的昆仑仙尊与能被鲲海所认可的鲲莲化身出现，她们才可得解脱。”顾子言道。

“可鲲莲千百年来只得凤栖长老一位，昆仑仙尊更是存在许久，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存在时间，想要等到下一任的昆仑仙尊与鲲莲出现，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