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蝉鸣如往年般饶人清静,38°的高温让所有的室外活动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有着秘书头衔却并没有进行过授剑仪式,在一群青服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太宰治已经成为了驻地里习以为常的风景。可他本人还是对这些常年都需要穿着制服的公务员们无法适应,特别是在烈日下见到他们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时,原本就热得崩溃的温度仿佛都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要到达室长的办公室需要穿过训练场,这段路没有空调,甚至连个连接走廊都没有,那边正在训练的击剑队队员还散发着可怕的热意——
“啊,好热,要融化了……”
好不容易穿过了地狱,投身进空调的怀抱,太宰恨不得一头栽进办公室的沙发里,躺到世界末日去,再也不要起来。可意外的是,平日里他专属的沙发上竟然放着本书。
白色的硬壳封皮,金色的包边,一眼看过去厚得跟砖一样,属于真正喜欢看书的人最不会选择的类型。这种书一般会成沓地排列在红木做成的高档书架上,用来哄抬其所有者的身价。至于书中的内容,谁都不会在意。
而这样一本书竟然会出现在名残的办公室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轮廓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背面朝上看不到书名呢,会是什么书呢?
出于好奇,太宰向着它伸出了手。
触碰的瞬间,巨量的碎片无视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疯狂地涌进了他的脑海。
意识在此刻中断——
“织田作!”
伸出的手被轻轻握住,太宰从幻梦中惊醒,睁开了眼。
斑驳的光影挤满了视野,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时间铸成的沙河在眼前缓缓流动的姿态。幻像远去,眼前丝丝缕缕的并不是什么飘渺的沙尘,而是名残垂下的柔软白发。
她握住他的手,低下头来,浅红色的摩根石散发着温柔的光亮。
“织田作?是谁?”
脑海中纷杂错乱的碎片中,一个人影随着她的提问清晰地映照出来,在视网膜上留下了带着浓墨重彩的红色印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人,那是他素昧平生的存在,那是——
“他……织田作是我的朋友,应该是这样的。”
他没有立刻从名残的腿上起来,反而转过头去,看向放在了桌面上的那本硬壳书。名残会意,在他开口前肯定了他的猜想。
“这就是书。”
对于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人来说,书在传闻中是可以影响世界规则的存在,写在上面的一切都会成真,只要逻辑自洽。而对于书原本的拥有者春野彰子来说,则是母亲留下的最重要的遗物。
六年前,那场导致了名残与太宰第一次跨越世界相遇的能力失控中,彰子一不小心将其遗失在了鹤见川中。在未来学院新生的泡泡能力者的帮助下,她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大半条鹤见川,终于在泥沙之中重新翻出了这本书,并将其带了回来。
这样一本几乎创造了一整个世界的书,名残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可惜的是,除了它的创造者春野唯以外,没有人能够看到它原本的模样。
书,是一本空白的小说——这个说法其实并不确切。
据唯的女儿彰子说,这本书原本是有内容的。她的母亲亲笔在书中写下了无数词句,而那些词句则构成了书中世界的一条条规则。可在唯因为绝症病逝之后,书中的文字消失了,才变成了如今谁都可以在上面书写的空白文本。
“你在碰触了书之后,看到了其他平行世界的太宰的记忆?”
名残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没有任何文字的封皮,陷入沉思。
“也许是我的人间失格跟这本书相互干扰,产生了特异点。”
特异点,特指复数的异能力同时使用时偶尔会发生的不可控能力暴走。因为这种暴走并不会100%重现,相关的研究目前进展不怎么顺利。
然而名残在想的并不单纯是这个问题而已,她停下敲击的食指,抬眼,问了他
第80章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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