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来？”，海东仰面平躺中，胳膊平伸。

村姑躺在她的胳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从很远的地方来，日本”。

“我第一次见你时怎么闻到日本化妆品味了。”

海东释然。

“来这里做什么？”，海东问。

“赎罪”。

海东一怔。

“母亲大缺年是老太太的徒弟，是出家人，动乱那些年少不更事，主动断绝师徒关系，揭发检举，导致老太太被批斗多次。”

“为啥被批斗？”，海东问。

“私练丹药，宣扬封建迷信”。

“那个时候人都那样吧，过去了，已经成为历史了”，海东。

“母亲大人在日本定居，我是最的孩子，现在国内念书，还没毕业。”

“那接着念多好，跑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海东问。

“母亲大人近年身体不太好，总做恶梦，让我来这里陪老太太一段时间，赎罪。”

完，村姑叹了一声气。

“来多长时间了？”，海东又问。

“快一年了，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

“那你有日本名了？”，海东。

“端木良子，中文名叫端木秀”。

“你从哪儿来？”，端木秀问道。

“很远的地方，但没有你的远”，海东答道。

“来干嘛？”，话间端木秀把脸贴了过来，似要看清海东的真实面目。

“我来学医，听老师们老太太手里有绝技”。

“你是来学丹药的吧？”，端木秀笑道。

“实话，真不清楚，估计丹药也是其中一部分吧？老太太不可能只会简单的几种？”，海东答道。

“那你白跑一趟了，老太太不收徒了。我在这儿快一年了，什么也没学到，都是自己研究呢”。端木秀叹着气。

“那你在地里鼓捣什么呢？那些药材是你种的？”，海东问。

“除了看这些药材，还有一个睡觉的老太太，你知道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快疯了”。端木秀又叹了一声。

“我不是人么？”，海东有点挑逗了。

“实话，你是我快一年里话得最多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端木秀道。

“庙里不还有一老、一两个男人么？还有一个男饶媳妇”，海东有点诧异。

“老太太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也不过来”，端木秀道。

“好奇怪的这几人”，海东。

“老太太和庙里的老者是师兄妹，从一块长大的。也是那些年经历了什么，从此不相往来了。老太太原来住在庙里，后来特意搬到山里去了。”

端木秀解开了海东心中最大的疑团。

“你叫海东？”

“嗯”。

“大海的东边是日本，我们有缘啊”。

“不敢当”。

“没事，不用你送我去日本，我自己到时候能回去。”

端木秀坐起身来，到处找衣服。

海东也坐了起来，帮助她把衣服收集回来。

二人相扶着，往回走了。

“不去看风景了，该去庙里烧香了”，端木秀笑着道。

“时间来不及了，下次吧”。

“你就是故意往沟里带我吧？”

“没有，地良心，在太君面前，我是良民”。海东道。

“我在日本长大，但我不是鬼子，别老是太君太君的。”

端木秀嗔笑着，用手指点着海东的后脑袋。

“浑身发酸，应该是方才跌倒时碰到哪里了”，端木秀着，找了块平地坐了下来。

海东也坐了下来，两人背靠着背，一手十指环绕。

山顶上有点凉风，二人坐的位置刚好可以避开一些，两人就在这里多坐了一会儿，继续唠着唠着。

互相问了很多的问题，也解开了许多的心结。

海东知道，从此老太太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全线攻破了。

端木秀从此可以当自己人看，可以共同研究、商讨对付老太太的策略了。

然而，不能太急，当宜缓缓徐图之。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