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你们学校的美女还挺多的，快看那个，身材好，气质也不错唉，老毕你别急着吃，边吃边看美女，多惬意啊”

“唔唔，你说，我听着呢，这烧公鸡真香”

华夏传媒，女生公寓前有一片阔叶林。

秋季到了，黄叶纷飞，树林中铺了一地，像中亚出产的黄羊毛毯。

林间的空地上，顾猛和老毕叉着腿坐在树叶上，中间三个黄油纸包，一只烧鸡，一包炸面果，一包花生米，旁边还放着一瓶二锅头。

顾猛随手捻着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瞧着女生宿舍。

老毕左手鸡腿，右手鸡屁股，腮帮子撑得老大还不停地朝嘴里塞东西，手上脸上油迹斑斑，有辱斯文。

要不是没人陪着，顾猛真不想跟这种毫无形象的人坐一块儿，太掉价了。

嫌弃

天快黑了，女生们像是鸟儿，三两个一簇，唧唧喳喳地说着话，陆陆续续地归巢了。

好几次小姑娘们经过树林时，猛然看到树下藏着两人，再一看两人的形象，一个又黑又壮，盘腿坐着，大大咧咧的，座山雕似的。

座山雕旁边那个农民伯伯更是吓人，闭着眼睛吃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嘴巴外还露出一个鸡爪子，咔嚓咔嚓，唉呀妈呀，太吓人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姑娘们，顾猛很嫌弃地瞥了老毕一眼，“你就不能吃慢点，不够了再去买么，怎么搞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嘿嘿，跟你说实话，我有七八年没吃过烧公鸡了，这味道真棒”

老毕啃完了鸡腿，又认真地啃着鸡爪子，一个金黄鸡爪子塞进嘴里，一分钟之后吐出一堆白骨头茬子，嚼得真特么干净。

“擦你别恶心了好不好”

老毕啃完了鸡爪子还要找石头砸鸡腿骨，准备吸食里面的骨髓。

顾猛看不过眼一巴掌拍飞了。

“啧啧，真可惜呐”老毕吧唧着嘴，看着草丛中的鸡骨头有些可惜，“其实留着煲汤，再下点面条，做一碗鸡汤面，那滋味，吸溜”

瞧着他那一副抠搜样，顾猛十分无奈，你可是未来的央视名嘴，怎么这副怂德行，太令人失望了。

“老毕，你在部队不还当了一个小官吗，连烧公鸡也吃不起”

老毕在服役期间当过副航海长，还兼着团高官的差事，算是科级干部，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多块，不算穷人。

老毕听了他的话，边吃边说“一只烧公鸡五块钱，谁舍得买也只有你这个大款了，顾猛，你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三代贫农”

老毕嗤地一笑，“我不相信，看你糟蹋钱的样子，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

“切，出身差就一定穷吗”顾猛鄙夷道“都改革开放了，只要有脑子，随便干点什么就能成为万元户，我会花钱，是因为我会挣钱。”

“你别想忽悠我，钱哪里有那么好挣。”

端铁饭碗的工人公务员每个月领点死工资，物价涨得又快，勉强维持生活，农民种地一年到头饿不死算是老天保佑。

至于干个体户风险太大，现在政策局势不明，一个投机倒把的帽子扣到头上，万事皆休，莫说地方上车费路霸横行，设路障、下套子、仙人跳、假警察出门做生意太难，怎么赚钱

瞧着他怀疑的小眼神，顾猛很不高兴，借着酒兴说，“不是我跟你吹，前段日子，我十分钟赚了一万外汇券。”

“噗”

老毕直接喷了，十分钟一万还外汇券

打死我也不信。

“你真的用了不到十分钟赚了一万外汇券”

“骗你是小狗”

嘶

竟然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眨巴了几下小眼睛，在顾猛身上打量了几眼，一脸凶悍的样子，脚上穿着军靴，身上还穿着美式空军的黑皮夹克，电影里的坏人就喜欢这么打扮。

我就说怎么在校门口一看他就想抓住他呢，原来我的第六感是对的。

他悄悄地朝后面挪了挪屁股。

顾猛说了大话，正等着老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