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木盒，光自他手指尖淌过，原本停在肩上的乌鸦凑了过来，似乎是很着急，带着点力度扯了扯他的衣袖，直到星琼走来，才振着翅膀飞到一边。

“现在是……”星琼顿了顿，将目光放到那只属于曜的乌鸦上，作为辅助侦查的忍鸟，曜在它身上设下了由特殊条件才能触发的幻术，自然也令它具备传达非文字类情报的能力。当然，其中对象并不包括星琼，因此他只能重新看向止水，青年背对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回答。

“曜有自己的打算，我们照常行动便好。”

不同于几年前的焦虑，止水对曜所传达的信息保持了极大的信任，毕竟曜实力如此，不至于会毫无抵抗力，唯一担心的只有……

呼出一口气，止水心里扫过一点阴影。

直接深入夜场，靠近作用于查克拉上的青籽茶，会不会影响到她？

还有那个小孩子……

止水所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

这样的孩子在黑市并不常见，想来是跟着来往人流偷偷混进来的，止水发现他时，他怀里还抱着一包从商铺里偷来的米面，脏兮兮的脸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而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让止水忍不住想到了初鹿野吟秋。

曜从流萤口中问得的情报，已经通过乌鸦成功传递给了止水，虽然不清楚事情具体，但至少解决了来时的一些问题。

“星琼先生，”放任乌鸦在自己手上为所欲为，止水转过身，“你先前说过，青籽茶的来源并不明了。”

“啊对……”止水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星琼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出入黑市这些年，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青籽茶的传闻吗？”止水眯起眼。

“我......”这个问题，几乎是下意识的，星琼想要否认。

这也正常，维护一族荣誉是他从受到教育开始，便一笔一划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但是，眼下这个情况，所谓一族的荣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在星琼心里打了三圈，话音也在喉间绕了三圈，最后，在内心反复的挣扎中，星琼缓缓叹了一口气，“有的。”

看见他这个表情，止水内心便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了个预感。

“青籽茶相关传闻有很多，而我听过的，最多的一个版本......是关于一族的。”

止水面色一沉，“说说看。”

星琼走到了他身边，两人并肩望向了窗外——六年前，初鹿野一族发生叛乱，叛乱的原因很简单。当时家主，也就是星琼的父亲过于软弱，面对外族三番五次的侵扰，他总是采取避战的态度，一族中因此挤压了不少不满，爆发出来后，叛党便选择离开聚居地来到丛莽坪。因为他们同当地势力联手，一族也失去丛莽坪的控制权，聚居地内族人的不满也日渐增长。终于，在三年后，那位家主选择自尽，初鹿野一族是世袭制，家主的位置自然由作为长子的月琉继承。

青籽茶便是于此时诞生的药物，月琉并没有走前任家主的老路，上位的第一时间便对周边来犯的势力进行了清剿。而当时青籽茶便是其中初鹿野叛党所研究出的，为了应对月琉势力的特殊药物。最后因内部滥用而流入丛莽坪，引得不少人追逐其间利益，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星琼这么解释完，有些低落，“那些只是没有依据的传言而已，我们并不清楚青籽茶制作过程，但这不是那些叛党几年便可以研究出的东西……除非背后还有其他人协助。”

“意思是有这个可能，对吧？”止水抓住了他话语中松懈的一角，“关于青籽茶是初鹿野一族族人带入丛莽坪的传闻。”

星琼被问得一愣，无力反驳，“是的。”

“先前去禁地是去看令兄吗？”止水又问。

月琉即位后，外界迫于压力制造出的青籽茶……既然不是一朝便可研究出的东西，说不是蓄谋已久，可能很少有人相信。

“是的，兄长……是个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