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递交的材料我已经交上去了，不过具体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敢保证。”

周铭郴点点头，“谢谢你，这是酬劳。”

递上去的信封被退了回来，“不必要。”那人说，“我做这件事纯粹只是为了帮你，收了钱性质就变了，同时还可能留下把柄。周总，你还是收回去吧。”

“如果以后出现任何问题，你可以直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那人摇了摇头，“如果真出问题，恐怕并不会有时间留给我们解释。”

离开时，周铭郴特别观察周围，确认没人注意才让那人先行离开，又过了十分钟他才起身。

听了夏鹿的话，张妈将红豆汤放在一旁，“太太，你说的这是真的？不会是搞错了吧？”

“不会。”夏鹿将车厘子整颗放进嘴里，用力咀嚼。“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就是铁证之一。”

“那也不好说，先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他也不会用躲在外面这一招来逃脱责难，这可是懦夫的行为。”张妈对她的观点抱持否定态度，认为这次晚归并不能证明什么。

“那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或许真的是应酬。”

夏鹿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刚刚说他不会应酬到这么晚的是你，现在说可能是应酬的也是你，自己刚说完的话这么快就忘啦？”

两人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没一会儿，周铭郴便进了门。夏鹿扭头看他，发现他竟然板着一张脸，毫无愧疚之色。

“诶，你也不至于在外面躲这么久吧？”她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这都多少个小时了。”

周铭郴没答话，脱下外套后径直走上楼梯。

“喂！周铭郴，我在跟你讲话诶！”夏鹿冲他喊道，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太太，我看先生情绪不大好，要不然这事还是以后再讨论吧。他工作了一整天，肯定累了。”张妈在一旁劝道。

“谁不是工作了一整天？谁不累？”夏鹿没好气地说，“而且他情绪不好，难道我的情绪就好了吗？”原本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被这样一激，夏鹿又生起气来，“不行，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说清楚。”说完她站起身，也朝楼梯走去。

推开卧室门，夏鹿发现屋子里很黑，周铭郴并没有开灯。她先后来到衣帽间和浴室查看，都没见到他人，扭头往窗边看，见一个黑影坐在老虎椅上，一动不动。

“吓死我了…”她伸手按动开关，将卧室的壁灯打开，问道，“你坐在那儿干嘛？不会是专门吓人的吧？”

周铭郴没答话，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外界的一切包括夏鹿的声音都不在他接收信号范围之内。看着他这幅样子，夏鹿在心里暗想，不知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不管周铭郴想了什么新办法对付自己，她都要以不变应万变，直接开门见山。

“到辰星实习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听到这句话，周铭郴终于抬起头看她，“你知道了？”

“当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鹿走到他面前坐下，“之前我说过不要你插手辰星的事，你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就忘了？”

“我没有答应。”周铭郴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愧疚，看上去并不认为他做的事有任何不妥。

“你知道在古代这叫什么嘛？叫细作。”夏鹿振振有词说道，转念一向，又觉得不对。细作哪是古代独有的，现代社会不是也有所谓的间谍吗？“总之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道个歉不过分吧？”

周铭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片刻后才开口，“好啊，你说吧，我听着。”

“拜托，你有没有搞错，做错事的人是你，应该是你跟我道歉。”夏鹿不敢相信这人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以为该道歉的人是她。“如果你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这样做，我就原谅你。”

“好，我道歉。”

夏鹿没想到自己会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