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川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看着破碎的白瓷杯欲哭无泪，这世界还有他这么背的人吗？这间办公室是有什么特殊的引力吗？

他看见陆总也在看着地上的碎片，慌忙开口：“陆总，白瓷杯我是可以赔的起的。”

陆深什么话也没有说，上网搜出白瓷杯的资料递给了程念川。

一大段的人物介绍映入眼帘，大概就是一位陶瓷大师获得过多少的奖项，滑到最后，一套白瓷杯图片展开，旁边写着一句话——该套瓷器为大师收官之作，其价值不可估量。

刚刚被摔碎的杯子，赫然就是这套收官之作中的一件。

程念川心脏一阵紧缩，他感觉刚刚那人拿着刀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陆深的态度十分的随意，说：“看来只能肉偿了。”

短短几天又把自己卖了一遍的程念川不敢说话，努力的把自己想象成鸵鸟。

“你的东西我叫人搬。”陆深一点装鸵鸟的机会都不给程念川留。

程念川直直的向陆深鞠了一躬，语速飞快：“陆总，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就不打扰您办公了！我先下去了？”

陆深显然没想到话都已经说到这了，他的小人鱼还想着逃，不敢把他逼得太紧，只能点点头把这条人鱼放走了。

程念川宛如获得了特赦令，跑的飞快，刚到熟悉的设计部办公区，立刻就被几人围了上来。

“小人鱼你没事吧？”林米先上来围着程念川转了一圈。

程念川站在那里乖乖的被他看了一圈，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的，让你们担心了。”

林米夸张的倒在君城新身上，做晕倒装，“天哪，现在的粉丝真的好可怕啊，我在微博上刷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微博上这么快就有了？”程念川害怕影响到公司，连忙掏出手机看，结果没想到微博上全是惊叹自己身手和颜值的人，甚至因为这件事孔雀鱼胸针又一次上了热搜，连戚容都因为粉丝的事情专门发博道歉。

程念川略微一思索，知道了这可能是澄鱼的公关部做的。

“原来你和文瞳早就认识。”君城新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恩，”程念川想到他刚上岸的时候，几乎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文瞳告诉给他的，“她是我哥哥的朋友，以前帮助过我很多。”最快

“原来是这样。”君城新垂眸不说话了。

林米小心翼翼地贴着程念川的耳朵说：“你不知道，君城新以前和文瞳定过亲，但后面他家出了点问题，他就和文瞳分手了。”

程念川震惊的睁大眼，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他以前还听文瞳说过她以前认识一个人很好的小弟弟，原来这个人就是君城新！程念川努力让自己的惊讶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君城新又不瞎，他对这两人翻了翻白眼，说：“我和文瞳当时早就要分手了，只是分手的时候家里刚好出事而已，被传的越来越奇怪。”

林米没想到这件八卦是这样的，兴致勃勃的想要再问，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程念川，”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几人身后，“我有事给你说。”

看到是她，几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杨兰除了上次因为抄袭和程念川说过几句话，平时都是避开程念川走的。

程念川以为这件事之后他和杨兰不会有任何的交流了，没想到杨兰还会主动找自己，虽然杨兰一直都避着他，但其实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因为她总是很努力，总能他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杨兰没有看程念川，盯着自己的脚尖，问：“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程念川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杨兰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厉声质问：“凭什么你们人鱼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心安理得！是你们发动了战争！”

杨兰越说越激动，慢慢的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腿哭了起来，“为什么只有我的爸爸没有回来！我只有他了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