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川显然就是那种给一点甜头，就能勇往无前的人，自从他在陆深的床上醒来之后，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在两人独处之时那一点不一样的气氛。

也就是这点朦朦胧胧的暧昧感，让程念川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连林米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身上出现的那一点变化。

具体有什么变化其实林米也说不上来，就好像程念川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明亮，更加引人注目，还有现在的程念川笑的比以往更加灿然。

程念川在陆家住的乐不思蜀，直到在自己的追人计划表上看到了买礼物这一项，才想起了被他抛在脑后的王熙，给他打了个电话。

“师傅，我想给给陆总买一个礼物，感谢他收留我。”这是程念川很早之前就想好的借口，自认为天衣无缝。

“感谢他收留你？你俩不会有情况吧？”王熙一语中的，虽然一把年纪还没有追到自己的女神，但是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程念川着娇羞的语气他在听不出来，就是见鬼了。

“没有！”程念川矢口否认，“我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就想买个礼物道谢！”

王熙听着这欲盖弥彰的话，心中感叹自己的徒弟到底是被陆家的人拐跑了。

“小人鱼要给我家儿子买礼物吗？”陆沁澄说话依旧还是那么温柔。

但就算再温柔的声音现在在程念川的耳朵里也像是炸开了一样，之前听见陆沁澄的声音他会觉得很温柔，很和善，不过现在他觊觎着人家的儿子，听到这个声音就只剩下心虚了。

“陆……陆姨好，你在师傅那啊。”程念川说的话都是是颤抖的，手里拿着的手机差点被他丢了出去。

“你师傅叫我过来吃饭，铁公鸡好不容易拔一次毛，我当然要珍惜，”陆沁澄好像没有察觉到程念川的心思一样，“你要买礼物那正好啊，过两天就是陆深生日了，你陪他过吧。”

程念川想表现的正常一点，但他的语言系统已经趋近紊乱了，只能不知所措的回复一些单音节字母。

“好了，就这么定了。“陆沁澄没有给他反应的余地，直接做好了决定。

程念川知道自己最近的心情很好，却完全不知道在他人的眼里自己的改变，因为在他追人的计划表上又增加了重要的一行——给陆深过生日。

短短几天的时间，程念川已经在工作之余看完了网上所有生日惊喜的视频。

但这样的好心情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戛然而止，这让程念川想起了前段时间看到的一本书，上面有着这样一段话——笑的太开心会把悲伤吵醒。

现在被他吵醒的不是悲伤，而是气闷。程念川没有想到千年不逛街的他，好不容易出来想给陆总买个礼物，会遇到这样的事。

奶茶甜蜜的香精味飘散在空中，白衬衫被一大块咖色的污渍浸透，正向下滴答着粘腻的水渍，而面前的一对罪魁祸首不但没有丝毫的歉意，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笑容。

“诶呦~，真是对不起啊，没没烫到你们人鱼的细皮嫩肉吧？”女孩摆着手对自己扇风，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眼神却将程念川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男孩显然是这个女孩的男朋友，他将女孩往怀里楼了搂，没有给程念川一个正眼，“他能有什么事？可惜了我们的奶茶。”

即使是商场里开的很足的冷气也没有让程念川的火气下，奶茶透过衬衫粘哒哒的粘在自己的皮肤上，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容易生气人，从很大的程度上来说他的脾气很好，但他知道面前的两人是故意的，故意将奶茶撒到他的身上。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两人是所谓的人鱼歧视者，因为想要看到他们不喜欢的人鱼慌乱、无措的样子，没有任何别的原因，两人就这样做了。

程念川常常能从新闻中听到这样的消息，某些人搞不来溽水，就会在人鱼身上泼一些别的液体，在泼下来的一瞬间人鱼不会知道自己身上的水是溽水或者别的什么，下意识的惶恐和不知所措会从人鱼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