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川就这样红着睡着了，睡之前脑子里还在打算着要不要多惹陆总生气几次，他觉得今晚的梦里一定会出现陆总的身影，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梦见霍兰，当然，是小时候的霍兰。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梦境应该每次都是从一片黑暗之中展开的，但这次程念川一下就坠进了一个光彩陆离的世界，高耸的树木以及在天空中游过的大鱼。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程念川的内心深处却没有太过惊讶，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他从善如流的在这奇异的世界中穿梭，直到看见男孩的身影。

“我来啦！”自己现在应该是到了成长期的中后阶段，声音不是以往那样清灵，而是参杂了一些少年独有的质感。

男孩站在繁花盛开之处，听到小人鱼的呼喊回头张望，在这一片幻想出来的世界中，如同精灵。

程念川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狠狠一跳，身为一只人鱼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类的容貌所冲击的震。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真正心跳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当时尚且年幼的他，因为在梦中他永远看不清男孩的样子，即使上一秒还很清晰的眉眼，到了下一秒就会变得模糊起来，他感受到自己在和男孩说话时十分没出息的结巴了。

“你，你，你今天创造的世界怎么这么好看。”小人鱼一根筋的脑袋，让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委婉，也不知道什么是害羞。

他把这心脏的骤停归类为这奇幻世界造成的冲击，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刚刚看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这么镇定，直到看见男孩才突然这样。

男孩的手中捧着一大丛花朵，向小人鱼的方向递了递，他觉得今天的小人鱼好像傻呼呼的，“你怎么了？”

小人鱼接过男孩递给他的花，莫名其妙的红了红脸，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就是觉得今天尤其的不一样。”最快

“当然不一样，”男孩神秘的笑了笑，“我今天有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惊喜？”小人鱼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一般。

程念川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自己不会是喜欢上这个男孩了吧，他想到男孩长大后的样子，霍兰虽然也很帅但他感觉还没有陆总好看啊？自己小时候怎么会被霍兰的一个回头俘获？

男孩的语气中带着点激动，“岸上的争斗就要结束了，我今天在他们看新闻的时候听到了！人鱼马上就可以上岸了！”

小人鱼的心这下是真的跳出来了，这种喜悦就像是炸开一般，怎么关都管不住，小人鱼将男孩扑倒在一片花丛之中，忍不住连声追问：“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明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男孩看着小人鱼亮晶晶的眼睛，也笑出了声，抱着小人鱼的腰在花丛中滚了两圈，直到两人都变的乱糟糟的时候，才继续说：“是！我们小人鱼的哥哥要回来了！他们也会放我回家的！”

但只有男孩自己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将他放走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这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最好的选择就是杀了他。

这又如何呢？自己本来就该死在那场药物带来的剧痛之中，无人知晓，死亡只是来的晚了一些，现在死之前还有他陪着自己，他还亲手创造出来了这么多美丽的世界。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为小人鱼感到开心，开心他终于能见到哥哥，以及外面的世界。

小人鱼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好朋友，“上岸之后你回来找我吧？实在不行，我去找你也可以！”

男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抬手把小人鱼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的悲伤，“当然，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你的名字呢？人类不是都会有这样的代号吗？“显然小人鱼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名字的概念，“我现在还没有名字，等我上了岸之后哥哥给我取了名字，我就告诉你。“

男孩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他知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