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凡稍作沉思，组织语言道：

“黑色的油状物从各个地方流出，有一个浑身是油的怪人，有一个四肢比例诡异、只有肌肉、身高超过三米的怪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巨大的东西在靠近，巨大到…”

说到这里，张云凡皱起眉头、张开五指、伸展双臂，艰难地比划着道：

“巨大到难以描述的程度…

“它每走一步都会引发地震，我怀疑体型至少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妮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有点意思…”

在描述的同时，巨大物体带来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即使这里的温度并不低，张云凡也感到了寒意。

他的内心十分复杂，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一种无法保护自己的危机感，还有面对未知世界的恐惧感…

不，羔羊甚至还有一丝抵抗的空间，可张云凡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来自故乡、名为“责任”的东西在牵动他的神经。

他心里清楚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对此既有摆脱束缚的轻松感，又有对家人命运的担心。

加班、债务、母亲药费和妹妹学费带给了他太多压力。

生存是个吞噬一切的怪物，贪婪地吮吸着时间、精力、还有财富。

再多的投入也填不满无底洞，他总能感到莫名的痛苦。

心理医生认为他积攒了太多未宣泄的情绪，建议他对着海或者悬崖大喊，以此来发泄。

可讽刺的是，他根本没有假期，公司永远处于“关键时期”，每周都在裁员。

张云凡认为，如果有机会站在悬崖边上的话，他跳下去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他思考起亲人的未来：

“银行卡里存有一笔首付，如果节俭一点，足以支撑妹妹读完大学，以及在此期间支付母亲的医药费。

“等妹妹毕业后找到工作，她就可以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

“另外，公司为员工买了足量的保险，应该能赔偿不少钱。

“当然，前提是我不被判定成自杀。

“记得天台上有摄像头…

“可摄像头总是在关键时刻靠不住。”

想到这里，张云凡再次长叹一口气，也许是太过疲劳的缘故，脸上看不出喜悲，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只被玩坏的木偶。

妮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笑着说道：

“放松点，这里不是公司，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紧。

说完，妮可走上前，用右手灵巧地帮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小扣子，解放出他的脖子。

“你是个聪明人，可惜负担太重，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我们给了你一个展现能力的机会。”

张云凡此时不想说话，他平静地看着妮可，抬起右手指向左臂上形色各异的符文。

妮可拉住他的手腕，用欢快的语气解释道：

“这里每个符文都代表一位魔王，拥有不同需求和不同力量，只要你轻轻触碰符文就可以跟我们沟通，但是初次沟通必须消耗魔能唤醒我们，需要20点混沌魔能。”

玩过很多游戏的张云凡对此并不陌生，每唤醒一个魔王就像是开启一个新的天赋树，每个天赋树都有成套的技能。

他感受着妮可抓住自己的虚幻手掌，那触感如同一团棉花糖，明明就在那里，却像云雾一样轻柔飘渺。

张云凡略微平复心情后接着问道：

“魔能是什么，我有多少？”

“你可以用魔能向我们换取能力和物品，只要在心中默念三遍‘魔能’，那个无趣的家伙就会告诉你现在拥有的魔能数量。”

张云凡按照妮可所说在心中默念了三遍。

很快，中性、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混沌魔能100点。

“欲望魔能0点。”

张云凡点了点头道：

“不同魔能有什么差别？”

妮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我们以人类的欲望为食，当你完成不同任务时，可以得到不同属性的魔能。

“欲望魔能就是一种属性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