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帝，也太懒了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坐稳天帝之位的。“你该不会靠武力治理三界的吧？”

滴杳轻轻撇了她一眼，露出一丝淡笑，“武力自然不能少，有些事还是得靠武力解决，否则妖魔打上门来，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不过德才更重要，如果空有武力，却不能为天下而想，世人也不会真心敬奉。”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知有何深意。

轻妍回想他这些年将大权交于斩溪，可烟池众仙依旧对他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违逆，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听说他当年为了对付幽冥之灵，守护天下太平，不惜毁己身，如此大慈大善，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第三天，斩溪来到了九天宫。

见他这番失魂的样子，滴杳皱了皱眉，本盼着他早日走出来，继续回瀚宇殿处理事务，眼下看来有些棘手。

“我是谁？”那天，他被翎柔和山启刺激，觉得翎柔对不起滴杳，不禁发疯，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浮现他们两个人的话。一开始，他的脑子里一片迷糊，后来想着翎柔跟着滴杳也不会幸福，倒不如现在这个样子。

等他清醒过来，不禁想到了山启说的话，翎柔还是处子之身，滴杳没有碰过翎柔，自然也不会碰其他的女人，那他又是谁生的？

“斩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儿子。你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这怎么会不重要？”他情绪失控，发疯似的乱喊。

滴杳眉头紧锁，“我不也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吗？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斩溪却不是滴杳，没他这番觉悟。“可我在乎。”

“既然他在乎，你就告诉他吧！”轻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自从我醒过来，就失忆了，虽然别人告诉了我我是谁，但是从前的事情，没有人告诉我，我的生命一直是不完整的。他们都告诉我，只要往前看，就够了。可是我在乎，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那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滴杳楞楞地看着轻妍，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对自己的往事如此执着。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斩溪，“我是在人间月牙城遇到你的，那个时候，你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我这才把你带回来的。”

“月牙城，”斩溪喃喃念着，“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嗯。”滴杳点头，“早点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待斩溪走后，滴杳转身看向轻妍，“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

“现在不重要了。”轻妍痴痴地看着滴杳，“因为你，足够弥补我生命中的所有缺失。”

他轻轻地拥着她，“其实……”其实他知道她的往事，只是，这一切，又该如何开口呢？她知道真相，真的会开心吗？

她躺在他的怀里，手指无聊地缠绕着他的长发，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玩。“其实什么？”

滴杳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后再说吧。”

轻妍嘻嘻笑着，他不说，她倒有个问题。“斩溪不是你亲生的，你都敢把天下交给他，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吗？”她看命簿里那些人间的帝王家，为了帝位和权势，弑父杀兄，皆是常事。

滴杳笑了笑，“我可以把天下交给他，也随时可以拿回来。”

十年前，他以为轻儿是荋鸢，因爱生恨，闹出了那么多事情，滴杳是想过夺回这天下，甚至杀了他。

后来他迷途知返，加上这也是事出有因，轻儿在其中挑唆，自己也纠缠不清，是是非非，也说不清楚。

关键是他没有继续错下去，为天下为自己，都尽心尽力。滴杳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看过去看未来。那些事情，就算过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轻妍不由地想起了世人传说中的滴杳。作为异类，哪怕是珍稀的白龙，修炼成仙本就不易。几十万年前，天下还在神界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