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诚知道是他们的车，目光沉沉地看着车身，老陈从后视镜里看见，犹豫道：“老板，我们去哪？”

不去顾宅，也不在裕和留宿，难道今晚住酒店不成？

顾南城给了他另一个选项：“公司。”

此刻已经接近九点，顾氏集团的大楼里仍有不少楼层亮着灯，在辛勤地工作。

老陈感慨，顾氏短短几年更上一层楼，这些爱加班的人功不可没。

三十二楼的灯亮了半夜。

待刚明，姜念北便睁开了眼睛。

毫无睡意。

和她身侧呼呼大睡的安安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是真的认床睡不着觉。

姜念北给安安攒了攒被子，随后轻手轻脚起身，到了客厅里，色还有些暗，她把客厅的灯开了，抱膝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没有焦距。

在想事情。

门铃响得时候，姜念北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第二遍响起的时候，她茫然地看了眼眼前的茶几，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摆着任何东西。

特别的新。

姜念北打开门，门前立着一位高瘦清爽的男人，面前堆着两个华森超市购物袋，手里还有两个更大的袋子，像是才从超市出来。

见到姜念北，顾与春扬起笑容：“一大清早的，没打扰你睡觉吧。”

姜念北微怔。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顾家的其他人，虽然这个人和她没什么不愉快的，甚至她在嫁给顾南城的那段时间，一直都对她很礼貌。

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顾与春晃了晃手里的两个袋子：“那个，麻烦你帮我把地上的两个袋子提进去？”

姜念北反应过来，弯腰提起地上的袋子，然而她穿得是睡衣，站着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一弯腰，领口便悬空，串进大面积的空气。

姜念北立刻蹲下去，衣服重新贴上了皮肤。

久久没有起身。

顾与春觉得奇怪：“怎么了，是太重了吗？”这两袋东西是他特意让店员从一个袋子里分出来的，就是怕太重了不好拿。

姜念北觉得自己脸都烧起来了：“你先进去，我腿麻了，缓一下。”

顾与春不是个没有经验的人，哪有人腿麻了还蹲着的。不过他并没有出来，而是按照姜念北得，从留出来的半个缝隙里艰难跨步进去。

等他放下东西转身出来时，却见姜念北已经拎着两袋东西进来了，脸颊还有些红。

姜念北引他到沙发坐下，他搓了搓手：“南城和老陈出差去了，这差事就落到了我身上来，你可别见怪啊。”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姜念北：“这是给安安的红包，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就只能做个俗人了。”

她哪能收顾与春的红包，一番推辞下，没注意到卧室的门被扒拉开了，安安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本来要跑到姜念北身边，眼睛却又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大眼睛却一直看着顾与春。

从安安一出来，顾与春的眼睛就盯在上面了，看着凌乱的碎发，黑葡萄般的眼睛，整个人就是一个呆萌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