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眼花了么？你看见的第一是谁啊？”

说话人狠狠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看那成绩金榜，还是不禁脱口而出，不可置信，“这傻白甜有点猛啊！”

旁边人撞他一下，“还敢说人傻白甜呢？看看现在人家压了咱们多少名吧！”

“按说，习知新和沈飞檐都去搞竞赛了，这回月考，榜首的位置也是该挪挪了，可我想破脑袋也料不到，继位的居然是她！”

“这大概就叫做，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吧。”

“真嫉妒啊，有钱有颜还有脑子，这都追不到咱们习大神？”

“我听二班他以前的同学说，咱们这位习大神的审美取向有点不正常。”

那人惊了，“怎么个不正常，他难道喜欢丑的？”

“也不是丑吧，就是……他老爱跟那些班上最不受待见的人一块玩儿，据说以前他们班有个会传染病的女生，谁都不敢挨她，习大神就偏往上凑，人家转学走了，他还眼巴巴惦记着一直写信……现在，他们班那个聋子，你知道吧，就短发数学挺好那女的，眼神黑漆漆跟鬼一样的那个，也就他护着。”

“这人真不正常。”

“哈啾……”

习知新低头伸手抽纸。

黑高个从试卷堆里抬头，看他一眼，“你成不成啊，下周就省考了，要不申请出去医院吊两天水，吃点特效药吧，再咳下去耽误考试怎么办，在这憋俩月了，哥们儿苦不能白受了啊！”

“没事儿……”习知新闭着眼咽唾沫，喉咙像被猫抓过一样。

“要是考试能延迟就好了，我感觉我根本没准备好！”厚眼镜趴在桌子上抱怨道。

“别，我可一天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再呆着了！”黑高个叱道。

“哼……习知新你想不想延迟啊，病着考试多影响发挥啊！”

“不想。”他嘶哑道，眼神淡淡的，“最好明天就考完，后天起不来床都行。”

“……你这厌学情绪有点严重啊。”

习知新看他一眼，怨气和鼻音一样沉重，“要不你试试满脑子止咳糖浆还得算函数？”

“不了不了，您自己享受吧。”厚眼镜捂着鼻子远离他。

“哥，签字。”温尔雅把成绩单递过去。

温子因接过来看一眼，“呦，我没眼花吧，第一啊？”

“没瞎，歪打正着的。”

“蒙的全对了？”

“考的全会了。”

“行吧，想吃什么，一会带你出去吃大餐，算奖励。”

“下次吧，没心情。”温尔雅恹恹道。

温子因嗤笑一声，“你现在没心情，以后可就没机会了，给你三秒钟反悔。”

温尔雅莫名其妙地看他，这才注意到他脚边躺着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得满满当当了，“你要走？去哪？”

温子因抬手揉乱她的头发，“喂，正当我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啊？喏，我申请的学校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他举起一个精美的信封，展开那张华丽的全外文信函。

温尔雅愣了愣，“什么时候走？还有，什么时候……回来？”

温子因的目光暖了一刹，“干嘛，舍不得我啊？还是一个人住，怕鬼啊？”

温尔雅拍开他的手，“才不是呢，你走了才好，不用当保姆做饭打扫洗衣服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温子因刮一下她的鼻头，哼一声，“走啦，吃饭去，我饿死了！”一手把她的成绩单放到茶几上签好字，留恋地再看一眼，笑道：“不愧是我妹，真长脸哈！”

竞赛省考前一晚，老楼出奇地寂静，厚眼镜抓紧时间伏案把之前的错误点再过一遍，黑高个在他身后举着手电啃苹果。

“完了完了，感觉还是不会啊！”

“这苹果都放皱了，齁甜又软，真没劲儿……”

“怎么办，还有这么多错题没熟练！”

“唉，还有俩橙子仨猕猴桃，这怎么吃得完啊……”

习知新头脑昏沉，就在这神奇的对话中，迷瞪着睡去……

半夜三点，枕套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