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呵哈~~”

季言靠在穆向修的肩膀上惬意的打了个呵欠，换了个舒服的睡姿，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

他现在的修为是真的无法撑起摄魂术的消耗，只用在两个毫无修为的老孺和妇人都这么费劲，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穆向修看着他一脸的疲累，有些费解：“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怎么看着这么累？”

季言闭眼笑道：“秘密。”

穆向修：“……”

入了三九后，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小雪稀稀疏疏的下了好几天，昨日的白雪到今日已经成了厚厚的冰，车轮压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马车在摇摇晃晃中，季言又睡着了。

穆向修把手边的薄毯拿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本来不想来的，季言为了让他过来，亲自到他家去接他。

搞不明白，季言为什么非要他来？

上次测出地级天赋后，他回去告诉娘，娘是很高兴，可更多的却是自责，怪自己无用，不能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好出路，在家里难过了好几天，一直都在叹息命运世道不公。

所以穆向修很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去测天赋？为什么要告诉娘？

除了徒添遗憾之外，有什么用？

他若是个天级，测出来还能立马被学院收了，可他只是个地级。

先不说学院不敢收，就是收了，以穆家如今的情形，进去也只是被权贵打压欺辱的份，况且他进去就会少一个名额，他们家没钱没势，拿什么跟被他挤下来的人斗？

放任娘一个人在临城，让他去学院，他也放不下那个心。

穆向修看向窗外的白雪，眉间尽是落寞惆怅。

既然没那个命，又何必要去做那个梦呢。

哎~

紫霄学院，观礼场。

今天的人不多，还不足上次的五分之一，这次测天赋跟上次不同，上次是随机制，这次是排队报名。

当然，就算是排队也都是下人们去排，主子少爷们基本都是成群结队的避寒去了。

穆向修本来也想去帮季言排队，季言不让，对他来说，穆向修可不是下人。

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穆向修兴致不是很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个霜打茄子，闷闷不乐的。

季言一路逗了他好几次都没能逗乐他，最后也放弃了。

轮到他们时，几个人一同过去，江家兄妹先测，毫无意外。

一个小地级，一个大人级。

到季言的时候却意外了——小人级。

“是不是弄错了？上次季言测的可是地级啊！”江白诧异的问。

测天赋的老师面无表情的回答：“这种差异以前不是没有过，很正常。”

“可这个差异也太大了吧？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莲台，怎么相隔两天就不一样了？”

老师冷着脸反问：“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敢。”江白低头回道，纠结了一下，忍不住又道：“我只是……”

“小白，别问了。”季言一脸忧伤的阻止住他：“莲台是不会出错的，上次测得匆忙，有点误差也很正常……”

“可是前面那么多人都没出问题，我和小雪也好好的，怎么你就……”

“行了，要聊旁边聊去，别人还等着呢！”

许是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师冷漠的甩袖喊道：“下一个”

季言浑身散发着低沉的颓靡气从莲台走了下来，换季岚上去。

江白和江雪本想上去安慰安慰他，还未走近，季言闷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江家兄妹互看一眼，便没在过去打扰他了。

季言挑了个角度好的地方盯着莲台上的季岚，颓靡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还含笑的勾起了嘴角，怎么看都有股幸灾乐祸的意思。

过了许久，“季岚……无级。”

宣布结果的时候，连老师的语气都不太顺畅，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登记册上面明明清清楚楚写的地级，怎么就成无级了呢？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