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琳达拖着一袭疲惫，坐上返程的汽车。

是小端开车过来接她的。

回到自己的小楼，已经夜半十分。

她未住在电视台军事频道提供的宿舍。因为有种打脸般的屈辱。尤其在一起聚餐之时，“荣誉军士长”的称呼，几乎成了那几个同事常提到的。

秦帅宿舍的铁门，那熟悉的铁锁却哐啷一声被打开。

一个妩媚却阴沉的身影映衬在他的床铺。

“刘磊躺下，081出来。”

秦帅一路跟着江琳达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座凉亭。

“江军士长，你有事？”

“我没有朋友。”

江琳达却词不达意的回答他。

“喝一杯，如何。”

秦帅这才发现那座久违的石桌上，摆着两只杯子，几瓶啤酒。

“081，会不会喝。”

“会一点。”

“小端明天有军务，不便陪着我喝，你无所事事，就你了。”

江琳达一摆手，小端立刻退出了十几米远，也故意不看向他们。

“原来我在江军士长眼中，就是一无所事事的闲人，不过您说的也是，自从到了您这里，我每顿好几个菜，肥吃肥喝的，估计都胖了，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您养着我呢？呵呵……”

“呵呵，081，你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月光照耀在江琳达的脸上，略显苍白与无奈。

她斟满两个杯子，对月轻然摇晃，看着里面微微泛起的泡沫：“这是好酒……081。”

“你，心里有事。”秦帅一大口，干了半小杯。

“以后，我不能罩着你了。”

“你……说什么。”秦帅放下杯子。

江琳达淡然摘下来军帽，微风肆意吹动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军人短发。

“我是荣誉军士长，上面的意思，让我做情报特工。你看，这头发也会换发型，还有什么不会变的呢。”

“不……这真的吗……我听说，你不是刚去军事频道么，那不是高级军官才有的机会？”其实秦帅早就料到，却故意如此说。

“我是去给军工厂做宣传，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部队里的广告明星，除非……”

“除非什么？”

“立功，完成任务，不但恢复职位，甚至可以把荣誉军士长的荣誉二字去掉。”江琳达越说越气，索性端起啤酒瓶直饮。

直到秦帅把酒瓶打碎在地。

“告诉我，我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我听说，你向来滴酒不沾。”

“你听刘磊说的吧，你还听到什么。”

“你父亲失踪，母亲早年就不在，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有时要屈服，内心却不肯……”

江琳达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次情报任务，是调查金上校和冰星的关系，看看是否真如战地记者介绍的，他们真的和平联盟了。我需要人手。你肯归降么？”

“如果我肯，你会不哭么……”

“你是怕我哭。”

秦帅点头。

他不知自己是想完成金上校的密令还是？究竟是军令，还是喜欢……

“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见她哭。”他的直觉冥冥之中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