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起劲，连推带搡的，想要把思雅直接撵出寝宫去。

张嬷嬷听到殿内的喧哗声，走进来查看一二。“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偏你们还在这里磨牙，真是可恶。要我说，通通都打出去得清闲，省得你们一天得陇望蜀、穷吵恶斗的。”

一众宫女不敢再吱声了，都低着头老实地干活去了。双燕在张嬷嬷跟前还是有一分脸面的，因而笑着解释道：“如兰妹妹病了，让思雅妹妹来替她，这原本也没什么。可思雅刚来寝殿不久，又从没干过这些，诸位妹妹是怕思雅她再笨手笨脚地惊扰到太子殿下，所以才打算多受点累，替如兰把活干了，也不用劳累思雅妹妹了。”

张嬷嬷对于这帮丫头片子的明争暗斗历来都是抱着中立的态度，很不买双燕的账。她心道：小猴崽子，有两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还真当这崇德殿是你和杨柳说了算的。“能有什么重要的活，不过就是举着东西站在一旁，哪个宫女干不了啊！你呀，就是太心细了，事事色色都要想到。”

双燕听了这话也不敢言语，只能放过思雅了。

不一会儿太子就回来了，双燕迎上前去，先伺候了更衣，再用热手巾给太子擦脸。这情景还和早上的一样，谁也不敢越过双燕去，都捧着东西不远不近地站着，只能被动地等待太子的青眼。

思雅站在后面，离太子更是远了。她心里很焦急，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个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思雅心想反正都已经得罪双燕了，也不怕她再多记恨些，索性就大着胆子往前站站，也好让太子殿下看到有这么一号人。

可她想是这么想，也不敢真坏了规矩去做啊！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寝宫，不是含翠阁了。思雅要是胆敢做错一丁点的地方，身边的人都会把她吃了的。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在不远处行走坐卧，而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更糟的是，太子还招了柳良媛前来侍宴，这下一屋子的宫女都歇了菜，谁都没有机会了。

思雅眼见着柳良媛娇滴滴地和太子撒着娇，又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不一会儿，她们这些下人都退出了屋子，免得再碍着主子们的事。

宫女们退到外间，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双燕也不大欢喜，这个月她还没得到机会亲近太子呢，想想真是丧气。

原本在外间值夜的位置是个紧俏活，可今日不同，人家柳良媛来都来了，晚上自然是要留下来的，因而这门差事现下又成了苦差。几个有势力的宫女交换了眼神一合计，就撺掇着双燕将值夜的人换成了思雅和另一个面瓜。

这倒正合了思雅的心意。她比其他人都容易满足，只要站得离太子近一点，她心里都像开了花似的。

夜里，太子搂着良媛进了卧房，思雅就站在门外，里面什么声响都能听到。真是羞煞人也，思雅面上发烧，心里难过，简直要挨不过去。可这差还是要当的，外面还有嬷嬷太监值守呢，她要是敢擅离职守，人家一个大耳刮子就能抽过来。

思雅深吸了几口气，清空脑中的杂念，学着对面的宫女模样，木然地站在门边。

没过多久，里面的声响轻了，又传出太子叫水的声音来，思雅和另一个宫女连忙活了过来，一边向外传话，一边进屋服侍太子。

热水是由大力太监从外面抬进来，嬷嬷又带人布置好沐浴所需的东西，再由思雅两人服侍着太子沐浴换衣。

太子先是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然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思雅正站在太子对面，一打眼，杨斌就先看到了她。太子看见新鲜的面孔很是满意，温和地对思雅说：“总是在夜里瞧见你，白天你都藏起来了吗？”

思雅大喜过望，赶紧回答道：“思雅也奇着怪呢，怎么殿下只能在夜里看见奴婢，白天就看不见了，莫不是奴婢会隐身术，只有在夜里才能显形。”

太子从浴桶中跨了出来，只让思雅一人近身服侍。另一个宫女也算知趣，看太子已被思雅勾去了魂儿，就悄悄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