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开着冷气，非常凉爽。

陆茶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卓骜进来时闻到他因发病而过多分泌的信息素。他一进门，陆茶就睁开眼睛看向他，他来到床边问：“还疼不疼？”他知道陆茶排异症发生时身体会产生疼痛。

“还有点，”陆茶见他脸色不太好看，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又说，“很快就好。”

可能是发病好几次让他的忍痛阀值提高，也可能是这次接触信息素的时间不长，陆茶觉得没以前那么疼。

他问：“你的信息素怎么会突然泄漏？喷雾失效了？”

“嗯。”卓骜刚才把说明书仔细看了一遍。

信息素阻隔喷雾是基础医药用品，它便宜、方便且见效快，喷洒后能在人体表面迅速形成一层薄膜，阻挡信息素向外传递。它的正常时效大概是二十小时左右，能抵抗轻微汗液，一般在大量流汗后建议喷补。

除了一些其他因素，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断接触水源十分钟以上，阻隔喷雾就会彻底失效，所以一般在洗澡时就会自动失效。

今天卓骜打篮球流了很多汗，后来他还去冲了把冷水，虽然没让喷雾当即失效，但也为信息素外溢提供了条件。

卓骜没注意这一点，两人也没想到阻隔喷雾会逐渐失效，这导致他们在第一时间闻到那股茶香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陆茶发生了排异反应，才记起是卓骜的信息素外泄了。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卓骜道歉，陆茶愣了愣，突然坐起来道：“不怪你，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而且你也是为了帮我才会使用阻隔喷雾。”

“知道了，”卓骜皱眉，“躺下。”

陆茶抓着被子乖乖躺下，卓骜看眼手表，发现这时已经下课了，便说：“下节课别上了，继续躺着休息吧，回去我帮你请假。”

然而陆茶并不想旷课，“我没事了，回去上课也可以。”

卓骜不信他：“不疼了？”

陆茶斟酌着挑了个说法：“可以忍受，回去坐会儿就自己好了。”排异反应也不是一下子就会消失，他现在全身上下就是闷疼，还有些酸软罢了。

“行了，陆学霸，知道你爱学习，但一节语文课而已没什么，”卓骜看穿他的心思，“继续休息吧，等好了再回去，身体重要。”

陆茶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要累了就睡会儿，我先回教室，有事联系我。”卓骜叮嘱完才起身离开医务室。

陆茶原本不困，但冷气吹得太舒服，结果在病床上还是小睡了半小时，要不是被手机震动给吵醒，估计还能再睡会儿。他揉了揉额头，拿着手机坐起来，看眼没有备注的号码，按下接通键，礼貌地问：“你好，哪位？”

通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陆茶才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才多久，你就把表哥忘了？”

陆茶愣了一下，记起这声音是他的便宜表哥袁博华，要不是他突然打电话过来，陆茶还真把他给忘了。知道他不是来叙旧的，忽然一通电话找自己准没好事，陆茶问：“什么事？”

袁博华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弟还真有点不一样了，他从前只要一打电话过去，对方就会立刻明白，现在竟然还装傻地问他有什么事。不过看在即将到手的钱的份上，他也不计较那么多，直接开口：“没什么事，就找表弟你要点钱，不多，就十万。”

“要钱？”陆茶语气非常冷淡，“表哥你可没有把钱放在我这儿，要哪门子的钱。”

“陆茶你他妈的别给我装傻！”

“我当然没装傻，”陆茶放慢语速，生怕那边没听清楚，“至于表哥有没有装傻，我就不知道了。再说钱不都被你们一家拿光了吗？我哪儿还有钱。”父母的赔偿款早被陆梅一家全扒走了，只剩下那么一点儿，袁博华现在还有脸跟他要钱。

“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揍啊？我的话也不听了！”袁博华听他妈说过陆茶手上的遗产，不可能就没钱了，他阴笑着想到什么，又放话威胁，“陆茶，还是你想去‘虹吧’喝一杯？”

正下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