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假寐状态。

小纸人先是跃到床上，看见蓝忘机伸出的手，又一跃而上跳到他的掌心。

蓝湛……

纸人不能说话，定定看着眼前这个魂牵梦绕的人。

“看到了？我就在你身边，切切实实。”天才一秒记住.co .co

纸人没有泪，只是不住的点头。

“接下来，看看自己？”蓝忘机柔声相问。

他的眼里似有星辰大海，纸人看的呆了，一动不动。

他笑了，唇角上扬。像一抹春光，柔和又耀眼，让这一隅陋室清辉蔓延。

想要让人，看一辈子。

见他不动，蓝忘机抿起嘴角，将他的身体调转了方向。

这……是我现在的样子……

小纸人再度呆立。

靠坐在床上的他苍白清瘦，一身中衣显得有些空荡。

因为没有盖被子，此时那条右腿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已能看得出细瘦。

小纸人的视线渐渐向上移去。

衣领之中，一小节锁骨若隐若现，与突出的喉结一起勾勒出清癯的线条。

他的唇色有些浅淡，嘴角还留着笑过的痕迹，可这笑痕里，又隐隐透着些别的东西。

是忧伤吗？

糗了，这张脸竟是一眼就能让人看的出是在强颜欢笑……

纸人扶额，视线不做停留。

再向上，便看到了那条两指宽的黑绫。

被蓝湛洗的干干净净，很好的遮盖住那双丑陋的眼睛。

“魏婴，我要解开它了。”

不要！小纸人不停的摇头。即使没有五官，蓝忘机也看出他的极度恐惧。

是时候狠一狠心了。

他将拖着纸人的手搁在右腿上，一字一句的说道：“魏婴，我要你看自己的眼睛，你是否觉得残忍？可是，你要我每天都看着它，是不是更为残忍？”

……

小纸人不动了。

对于这条腿，蓝湛除了说过一次要对它好点之外，便再未提起过。

但只有他知道，蓝湛接受这条腿，要经历怎样的痛苦和怎样的抉择。

而他做出这个抉择只是为了让他心安。

哪怕这种痛苦要在每一个举手投足间伴随着整个后半生。

他强加给蓝湛一条自己的腿，却无法正视自己的眼睛。

明白了。

这回他真的明白了。

他怕的不是被蓝湛看到这双眼睛，而是他自己就打心眼儿里接受不了。

相较于蓝湛所承受的，他这又算什么呢？

就像之前蓝湛因为他哑了嗓子，却并不为耻，每天照常去处理仙门百家事务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而他，却因为盲了眼睛连静室都不敢出。

相同的错误又犯了一次。

是矫情，更是格局太小了。

“魏婴？”

小纸人回神，看着那双淡色的眸子，终是点了点头。

“真的不难看。”蓝忘机将他放在床上，伸手去解那覆眼的黑绫。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很慢很慢，似乎还在给他争取接受的时间。

他满心满眼都在那张脸上，像在进行一个仪式。

他解开了那个系在脑后的结，黑绫即将滑落……

小纸人紧张至极，抖得快要零碎，终于，它身形一晃，轻飘飘的栽倒在床褥之上。

蓝忘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此刻正一点一点放开手中的黑绫，等待这双微闭的眼睛慢慢显露。

黑绫飘落于地，这双眼睛忽然弯了起来，本来就非常好看的弧度一下子变成了月牙。

蓝忘机一怔，忙去看那纸人，可还没等看到，就忽的反应过来。

“回来了？”

那双眼睛依然在笑，没有紧闭，也没有遮掩，两条淡粉色的缝隙如樱瓣般娇艳，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他声音明亮，他露出一口白牙，他语速飞快。

他握住蓝忘机的手臂说道：“我不是不敢看，而是没有必要看了。蓝湛，你那条腿是我的，我这双眼睛从今天起，就是你的！虽然是把它给了江澄，现在说是你的有些不太公平，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