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两小只晚上走后再也没回来，一天一夜之后，终于从外边逃回来了。

之所以说是逃是因为这两小只一身的狼狈，可可在灰灰空间倒无所谓，反正她把灰灰空间缩成了一粒小石子藏在青羽的翅膀底下。

可青羽那一身青色的毛，有了明是的凌乱，并且还掉了好几根羽毛，就连它那根不时变换颜色的尾羽也差点儿保不住。

出了这样的大事，归子澜不得不问了，两小只知道这次是瞒不过的。

瑟缩了半天才说，“那处灵泉，”

归子澜当时就是一愣，那处灵泉她自然知道，当初是琢磨着要收入灰灰空间的，应该是灵泉对灰灰空间的恢复有大用处。

看太一宗对灵泉非同一般的重视程度就知道，这灵泉应该是大有来历的。

之后挑水的时候，她倒是和两小只一起破解了灵泉外布罩下的防护阵，也想着将灵泉收归灰灰空间的。

可一来是没顾上，二来也怕给杂役坊的挑水弟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她被关在风洞后，一直没有出去的机会。

“你们把灵泉收了？没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吧？”

归子澜眼神闪烁着，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没有，”青羽把脑袋摇得跟扑浪鼓似的，“主人还不知道，继李时月之后，前几天又有一个挑水工被内门弟子打死了。”

“然后呢？”

虽然是在问，可对于内一门如此不将杂役弟子当人看的下等人待遇，心里还是气愤着的。

“杂役坊的弟子唯一可掌握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随时与太一宗解除劳动关系。

所以其他内膳坊的杂役弟子一商量，也不知谁带的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离开。”

归子澜放心的拍了拍胸口，诚然，工作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无生命在工作随时抛。

归子澜当日临走的时候，拿出来的两张银票可不是区区的两百两，那可是两千两白银的银票。

有了这两千两银子，几个人一分，做点啥么不好，非要在太一宗做死吗？

当初甩给他们，并不是真心想让他们给李时月把后事办的有多么的风光。

人死如灯灭，不过是给活着的人一个安慰。

何况是，李时月的仇，她早晚会报，却不在此一朝一夕。

比如现在，在两小只的不间歇霍霍下，太一宗的修炼资源不是又少了一块嘛？

这就很好嘛，楚怀远有错，所仰仗着的无非就是太一宗的包庇。

所以，太一宗才是最后的黑手。

对于曾相处过的这些良知未泯的杂役弟子们，究其根本，归子澜是想让他们拿着这些银子另谋出路。

人死则死矣，没有后人祭拜的风光下葬，只能为死者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真的没必人给死者多么厚重的陪葬品，再说归子澜给银子的时候，她给的是活人，可不是死人。

看来是有人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正确的，这些人的离去也为他们自己挣得了生机……起码不会因灵泉失盗而受连累的生机。

归子澜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回了句，“那就好。”

便又投入了没日没夜的修炼之中。

经由这件事她透彻的明白了一件事……如今的自己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资质没资质，要靠山没靠山。

哪怕是如孔巧那般凭着容貌让自己活得好好的，她也没了这个资本，她所有的只有背靠自己的努力再努力。

即便是后来发生的一件关于风洞上边那个元婴老祖的事，归子澜也没细问那两小只，原因无他……她总感觉自己时间紧迫，这种别人用不着的修炼环境对她圆满润补自己的淬体术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既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地方对自己有利，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修为，要想活得长久，除了谨慎还是谨慎。

事后她约略知道，两小只闲得无事可做，复制了风洞的幻境，将风洞口元婴老怪的储物袋和储物戒指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