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言环视了家里一圈，忽然问周红萍：“你是不是又欠钱了？”

她脸色一变，矢口否认：“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真的没有？”

“慕总裁，你别以为你们慕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对我颐指气使了。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总归是你的长辈！”

周红萍在面对慕之言时的态度难得如此硬气一回，可陆锦念和慕之言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在说这话时，明显地底气不足。

这时，凡凡突然说了一声：“妈咪，你不是说要给外婆带礼物吗？你们别吵架了，好不好？”

陆锦念被这句话提醒到，赶紧将刚刚掉在地上的礼品盒子都捡了起来，交到母亲的手上。

“您的事，我不问了，这是我和之言特地给你挑的礼物，咱们不聊刚才的话题了，好吗？”

周红萍这才松了口气，收下了那几盒补品。

陆锦念带着慕之言和凡凡回家，原本就是太久没见母亲了特地回来看望，当然也不希望把情况弄得太僵，双方有了一个台阶，立刻就顺坡下了。

他们谁也没再提起刚才的不愉快。

趁着周红萍在厨房里忙碌、凡凡又在卧室里专心看着电视的空档，慕之言坐到了她的身边：“你母亲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

他点了点头。

陆锦念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可对于自己这位父亲，却还是听说过许多遍的。

她知道当初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自己，可陆家却看不起母亲的出身，最终父亲娶了门当户对的秦小青，于是她的母亲周红萍，就变成了情妇小三。

而在那之后不久，秦小青生下了陆语秋，于是乎，周红萍被迅速地抛弃，从此跟陆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听说，当初为了把陆锦念弄回陆家，周红萍简直就是撒泼打滚，使尽了一切手段，终于逼着陆家人承认了陆锦念这个陆家大小姐。

也正因此，周红萍被所有人唾弃。

从那样以后，她和陆振飞就再没有了联系。

“我听说，自从四年半前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陆语秋死了以后，她母亲秦小青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稳定，两年前被陆振飞送去了精神康复疗养院。或许是他身边没有了妻子伴侣，觉得寂寞，所以对你母亲回心转意了吧。”慕之言告诉她。

陆锦念摇了摇头：“我妈说过，我爸爸是个不安分的，他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但有钱有势，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回来找我母亲？”

慕之言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周红萍：“你要是不怕打听出你母亲的什么隐私，我就找人去查一查。”

“你刚刚问我妈她是不是又欠钱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大约不知道，你母亲她——挺烧钱的。”

陆锦念当然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这个母亲虽然一直对自己挺好的，可她有个实在是很不良的嗜好：虚荣。

因为虚荣，所以她每个月花钱如流水，常常入不敷出；因为虚荣，她热衷于跟别人攀比，经常消费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

在陆锦念失踪的那四年里，慕之言看在她是陆锦念母亲的份上，私底下帮她填补了不少窟窿。

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她的花销越来越大，牛皮也越吹越高，慕之言不能放任她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于是用了点手段，断了对她的经济帮助。

而周红萍却因此恶上了慕之言，觉得他身为公司总裁，居然对自己的丈母娘这么小气，连一分钱都不肯给她。

凡凡原本在看电视，从房间里突然跑了出来：“妈咪，你看这个！”

在他的手里，举着一个亮晶晶好看极了的空盒子。

这盒子，像是用来放珠宝的。

“你从哪里找出来的？”陆锦念问他。

“在外婆的房间里呀，就放在柜子里，它好好看啊，我能不能向外婆要了回家装弹珠？”

“那你自己去跟外婆说。要是外婆舍不得，就不能拿。”

慕之言突然对凡凡说：“你把盒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