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艾雪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隐隐约约中记得有人送她到门口。“是谁？对，是荆川。”她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脑袋疼得很。

“我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艾雪惊叹道，尽力地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说了些什么。“天哪，酒后吐真言，酒后吐乱言啊。”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卧室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母亲端了一碗姜糖水走了进来。“醒了？”她母亲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妈，我没事了。可能是因为考完试，比较放松吧。”艾雪微笑地望着她。

“看把你高兴的。我不都给你讲过了，考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不要放在心上。我就看你这一年心事重重的。”当妈的最了解孩子，这会儿才敢把自己想的告诉艾雪。

“嘿嘿。”艾雪笑着，一把搂住了母亲的脖子。

“行了，赶紧喝点姜糖水，解解酒。”母亲拍了拍她的后背，嘱咐着她。

“我不喝，不好喝。”艾雪松开胳膊，冲着母亲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爱喝，但是喝了那么多酒，把胃都喝坏了，喝点这个养胃。”“这个哪里养胃？”艾雪反驳道，不过想了一下，接着说：“好啦，妈，我一会儿喝。放心吧。”

——荆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今年期末考试早，会早点回去。放下电话，他忽然想起这个时候艾雪可能醒了，正犹豫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宿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找你的。”同屋的叫了他一声。

“哪位？”“我——金凤。”“哦，金凤啊，有事吗？”“你知道艾雪去哪了吗？”罗金凤在电话里那头问着。

“我知道，她应该在家里。”“哦，那就好。哎，她昨天考完了，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我还担心她没考好，想不开呢？你确定她回家了？昨天你们见了面？”罗金凤又问个不停。

“看你说的，她怎么会想不开呢？她考得不错，你放心吧。只是——”荆川想了想，还是没说。

“只是什么？”“有空给你说，总之，她考得很好，放心就行了，估计今天晚点就回来了。”“卖关子。好啦，就不打听那么多了。马上元旦了，今年还去看晚会吗？”罗金凤顺口来了一句。

“晚会——”罗金凤一说这个，荆川忽然想起了甄佳伊。是啊，又是一年，甄佳伊去了香港，已经辍了学，真是物是人非了。“不想去了，都大四了，不像大一那会儿，什么事情都那么新鲜。”

“你才多大啊，就觉得自己老了——好了，不和你胡侃了，同屋的叫我出去吃饭，拜拜！”说着，挂了电话。

荆川也觉得饿了，他拿上钱包，打算去门口吃完米线。

走到图书馆附近，正好碰见了苏晓华。“川哥，这是？”“出去吃点东西。”“哦？我正好也没吃，要不等我一下，我把书还了，和你一起去？”“好啊。”荆川笑了笑。在图书馆门口等了一会儿，苏晓华还完了书出来，拍了拍荆川的肩头：“走。”

“你现在也在图书馆借书啦？”荆川问他。

“最近才开始借。”苏晓华摇了摇头，笑了笑。“说起来，这两年光玩了，消磨了很多时间，惭愧啊。读点书，心里舒服些。”

“哦？”荆川扭头看了他一眼：“晓华，你还好吧？是不是被人说了？”“哈哈。”苏晓华一脸的尴尬：“我不怕被别人说，是自己真这么觉得。整天泡在网吧里，过得神魂颠倒的日子，过够了。”“哦，挺好的。其实这半年，我也一个样，也不考研，没个追求。”荆川说着，也叹了口气。

“哎，对了。”苏晓华忽然想起了什么。“川哥，艾雪考得怎么样？你了解吗？”“研究生吗？我没问过。”荆川下意识地有所防备。

“哦，抽空关心一下吧。”苏晓华的眼神有些诡秘。

两个人走到了大门口，荆川本来想去吃点米线，被苏晓华拒绝了。“吃牛蛙吗？